两位公子哥骑着两匹骏马,在中京城的主干道上纵马狂奔,身后跟着大队的护卫。
其中一位公子满脸戾气,转入小巷,任由街边小摊商贩货物横飞,被拖下水无数次的赵寻早就认命了,最大程度尽量避让行人。
中京城的天字号公子哥霍准居前带头,摘了玉冠,单纯以凡簪束发,舍弃了佩剑折扇玉环之类的繁琐累赘,更显风流倜傥,清俊非凡。
白日封锁的小巷早已恢复往常的平静,只剩下化为灰烬的逢春茶楼依旧有城卫军在把手,霍准看了一眼那化为灰烬的茶楼,眼神中闪过一丝明历的晦暗。
二人目的明确直奔那座无人不晓的温柔乡。
入云阁的老鸨当年也是艳名响亮的花魁,这些年随着入云阁的水涨船高,除非贵客,根本懒得抛头露面,今日却急匆匆盛装打扮一番,亲自出门迎接两位完全可以在中京城横着走的大公子。
两人人齐齐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早就候着的仆役,熟门熟路的赵寻看了一眼霍准的脸色,便抽出一张五百两银票,塞入徐娘半老风韵犹胜伶人清倌的老鸨领口,怪笑一声道:“朴姐,本公子还未尝过你这岁数婆娘的味道,要不今天破个例?朴姐可有从这里拿去万两银子的床上功夫?本公子可听说了,你当年玉人吹箫可是一绝。”
老鸨伸出一根手指柔柔戳了一下一脸邪气的赵寻,娇媚笑道:
“呦,赵公子这回好有雅致,只要不嫌老牛吃嫩草,朴姐可就要使出十八般武艺了,莫说玉人吹箫,观音倒坐莲都娴熟得很。”
虽然与赵寻放肆调笑,老鸨的眼神却始终在霍准身上滴溜溜打转。
赵寻搂着韩大娘依旧纤细弹性的柳腰,和霍准一起进了入云阁,轻声坏笑道:老规矩,小准哥去零露姑娘那里,我自己找乐子。”
老鸨故作幽怨道:“赵大公子就不想尝一尝朴姐美人舌卷枪的滋味?”
赵寻一巴掌拍在她丰臀上道:“下次下次,养精蓄锐以后再与朴姐大战八百回合,定要好生体会一下你的十八般武艺。”
霍准没有理会那两个本有母子般年龄相差的污言秽语,而是径直的登上了那只有三层的楼阁。
老鸨混迹风月多年,早已将人的脾性摸了个通透,看着霍准今日进门似乎脸色有些难看,便已察觉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便急忙跟着霍准奔了上去,在霍准即将达到三楼前将他拦了下来。
“零露姑娘,先得我进去了通报才可打扮见客呦,您是不是忘啦。”老鸨陪着笑脸,便要将他拉入三楼装饰清贵的大厅去。
“通报,今儿个就免了。小爷我自己通报去。”霍准甩开老鸨胸脯压着的手臂,转身向着那扇精致的房门走去。
“哎呦,我的霍大公子,霍大少爷,您可是零露的老客了,咱们零露姑娘的规矩您还不清楚嘛。惹得零露姑娘不高兴,我可担待不起啊。”老鸨似乎已经将霍准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脯里,霍准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那你快去通报,就说本公子在这儿等着他。”
“还是您有风度不是。”老鸨眉眼带笑,急匆匆的向着那个房门跑去。
房门内林忌听到霍公子三个字鼻息一凛,登得上这入云阁三楼的霍公子恐怕满京城便只有那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