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教训一个宫女,恐怕还轮不到郡主指手画脚的吧?”
穆煜宁嘴角扯了扯,露出鄙夷的神情,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自然不是宫中的主人,但你也不是这宫中的主人。
“这个宫女不是你玉簪宫里的人,恐怕你也没有资格教训她。”
陈昭容怒道:“她冒犯了本宫,本宫教训教训她又有何错?
“就算你告到太皇太后面前,本宫也不怕。
“太皇太后是最讲理的。”
她自认为刚才的事做得隐秘,不可能有人看见,所以说起这番话来也是理直气壮的。
穆煜宁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缓缓说道:“你真的不怕吗?
“你确定你刚才什么都没有做吗?”
陈昭容被她看得一阵恼火,斩钉截铁地说道:“本宫什么也没做。”
穆煜宁不和她争辩,对麦冬说:“麦冬,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麦冬歪着脑袋想了想,语气平直无澜:“刚才奴婢陪郡主来到御花园,看见昭容娘娘在赏花。
“然后娘娘叫住了这个瘦竹竿一样的宫女妹妹,问她手上拿得是什么东西。
“这位妹妹回答说是叶昭仪的礼服。
“然后娘娘咬着嘴唇,脸上的表情很难看,过来一会儿,就说要回宫。
“在经过这位妹妹身边时,娘娘往这位妹妹身上撞去。
“当时娘娘离这位妹妹还有半尺远,地面平坦没有障碍,这位妹妹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娘娘撞这位妹妹之时,用手掀翻了礼盒。
“接着这位宫女走上去对着礼服狠狠地踩了一脚,还用力地跺了跺。”
麦冬指向了陈昭容身后的宫女,那是玉簪宫的一等宫女翠萍。
翠萍的脸变得僵硬煞白,用手指着麦冬,嘴硬道:“你胡说。”
陈昭容也强自镇定地道:“她胡说八道,本宫没有做过。”
穆煜宁的目光轻飘过去,含着冷意:“不只是麦冬瞧见了刚才的一幕,还有本郡主、慈寿宫的一等宫女采云也都亲眼所见。
“不如我们就带着这件礼服给太皇太后看看,让太皇太后来评判一下礼服上的脚印是属于谁的好了。
“太皇太后是最讲理的。”
穆煜宁最后用陈昭容刚才的话回敬了她。
陈昭容和翠萍脸上的镇定霎时就被瓦解掉,眼中惊惶顿现。
要是郡主真的闹到太皇太后面前,她肯定会被处罚的。
本来皇上就有两个月没来她宫里了,再被罚的话,皇上可能不会再来了。
不行。
陈昭容笑眯眯地走到穆煜宁身边,谄媚地说道:“郡主,刚才就是一场误会。
“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翠萍忙着扶我起来,不小心踩在了礼服上面。”
“是吗?”穆煜宁弹了弹指甲:“我刚才瞧着不像。”
陈昭容咬了咬嘴唇,靠近穆煜宁轻声说道:“郡主今日高抬贵手,他日若有吩咐,我自当尽心照办。”
穆煜宁笑望着她:“口说无凭。”
陈昭容垂下眼眸,掩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握了握拳,随即解下腰上的玉佩递到穆煜宁的面前。
“这是本宫封为昭容的时候,皇上赐予本宫的。
“他日郡主有何吩咐,尽管持这枚玉佩来找本宫。”
穆煜宁接下玉佩,又看向跪着的宫女,淡淡地开口:“那这件礼服...”
陈昭容连忙说道:“本宫自会带着礼服去昭阳宫赔罪的。”
“那就好。”
陈昭容叫人收拾好礼服,然后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往昭阳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