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军营里篝火燃到了很晚很晚,仍旧没有熄灭。
凌四跟众将士喝了一圈,直到最后散场,才跟着江大山一道儿离开。
“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江大山跟在凌四身边,错后一步,本来满面畅快,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屑撇嘴道,“算算日子,都五年了,其实五年前,要不是京城的那个左相多事儿,合该就这么痛快的!”
凌四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今儿这么高兴,就别说那些个软蛋了,老江,你今儿个可是喝了不少水吧,怎么着,还撑得住吗?”
江大山拍了拍肚皮,“有什么撑不住的,我老江的那可是老当益壮,倒是将军您,今儿个喝的水比我多多了,您没事儿吧。”
凌四眼神睥睨,“今儿晚上喝的,还不够爷放个水的,再战一轮都没问题。”
眼见凌四笑的豪迈,江大山似感似叹道,“看得出来,四爷今儿个是真高兴,连那尊古埙都拿出来了,那可是您的宝贝,没想到您会拿它出来,给燕大夫助兴。”
凌四脚步几不可查的一顿,自言自语的低喃了一句,“爷自己都没想到。”
江大山一时没听清,“您说什么?”
凌四指了指前边,“爷说,到地儿了,赶紧歇着吧。”
江大山往前一瞅,可不是自己的帐篷嘛,他当即笑了笑,“又没真喝酒,您还特地过来送一趟,我老江又不是走不动路了。”
凌四狂野的扬了扬手,“爷就是想过过风,行了,爷走了。”
说完这话,他便大步流星的转身。
江大山暗暗感叹:还真是他们爷的风格,走的那叫一利索!
不过,他们大将军刚刚拐弯的方向好像错了吧,莫非是自己水喝多,眼花了?
事实上,江大山看的一点不错。
照理说,深更半夜了,凌四也该回自己的帐篷了,可他到了拐弯处,脚步不自觉的就转了向,那处方向,正是燕姝营帐所在的地方。
凌四也说不上来想去干啥,就是莫名想过去看一眼而已。
只是,还没走几步,他便远远瞧见燕姝挑开门帘,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手上还拎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
凌四眉头微蹙:都这么晚了,这小子不睡觉,出来干啥?还拿着包裹,怎么看都颇为蹊跷,尤其是看到他轻轻松松躲过了巡逻的侍卫,凌四不由抬脚,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出了军营驻地,进入了附近的一片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