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听了刘范的话,先是一惊,然后奇怪地看了刘范一眼,道“范儿,我们家是皇亲国戚,每年朝廷都会赏赐下来百千金银珠宝,从来不用为钱财之事发愁。而今虽然张角的钱粮很是诱人,但其实我们不需要那么多钱。你又何必为了那笔巨款,愿冒着杀头的风险呢?”
刘范一下就无语了。确实,江夏刘家,帝王贵胄,与国同休,只要大汉朝还在,只要江夏刘家不造反,就永远有江夏刘家一口吃的且刘范家每年都能得到皇帝的巨额赏赐,四百年来累计的钱财简直堆积如山,不可胜数!刘范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只好涨红了脸,嘴里支支吾吾,期期艾艾。
刘焉眉头一皱,加重了声量对刘范道“范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父亲!?说出来!”说完,刘焉紧紧地盯着刘范的双眼,仿佛要从刘范眼睛里看清他的心。
刘范心想反正他是我的生身父亲,又在历史上因我之死而哀痛过度而死,如今如果不借助这个便宜父亲的帮助,就很难将张角宝藏运回来日后争霸天下,更要依靠刘焉的力量,何不告诉他呢?
打定主意后,刘范便毅然决然地道“父亲,孩儿不敢瞒您,孩儿想要执掌这大汉万里疆土,如画江山,布泽于亿万百姓!”
刘焉闻言,第一反应就是“啪!”地一声拍案而起,一脸的怒气,对刘范道“混账!范儿,你,你是想造反不成?!”说着,刘焉双眼放射出两道精光,像两把尖刀直逼刘范!
刘范心想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今天为了日后发展,老子豁出去了!刘范便毅然迎上刘焉的眼神,用字正腔圆、不容置疑的口气,道“父亲说的不错,孩儿正是要造反!”
话还没说完,刘焉勃然大怒,飞起一脚蹬破两人之间的书案,书案上的竹简纷纷抖落下来,刘焉又朝刘范喝道“逆子!混账!为父本以为,汝为人清正,明察事理,既能斩下黄巾贼酋,为汉室,为大汉立下功绩,已经长大成人,为父不必再为你操心!不想汝竟然萌生反意!难不成,汝想成为张角那种贼寇吗?汝想身败名裂、万劫不复吗?!”
刘焉呵斥之时就像一阵台风,正摧残着刘范这棵小树刘范便不回答刘焉,想着先等他消气一会再向他解释。于是,刘范便直愣愣地矗立在刘焉面前,并不说话,让刘焉骂个够。刘焉骂了几回,也就累了,大口大口地喘气。刘范趁机上前双腿跪下,对刘焉道“孩儿不孝,还敢请父亲听一听孩儿解释!”
刘焉气得大口大口地喘气,听见刘范的话,又喝道“好!逆子你给我说清楚!”
刘范吞了口水,道“父亲英明,孩儿敢问,现今大汉形势如何?”
刘焉迟疑了一下,便没好气地道“海内升平,国泰民安,河清海晏,繁花似锦!”
刘范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里都是嘲讽的意味。刘焉抬起头喝道“你这逆子!你笑什么?!”
刘范微笑着道“无他,孩儿笑父亲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戏弄孩儿,粉饰太平。父亲以为,孩儿没长眼么?”
刘焉又迟疑一下,喝道“为父如何是粉饰太平了?你给我说清楚!”
刘范道“孩儿虽然年幼,但并不无知如今大汉,那昏君被十常侍所蒙蔽视听,认贼作父母,昏庸无能,醉生梦死,不理朝政而十常侍嚣张跋扈,先是发动兵变,劫持昏君刘宏,又杀死当朝大将军,逼死忠烈之士陈蕃等人后又阻止国母下葬,禁锢党人,致使我大汉万马齐喑,学术不兴!难道父亲就不痛恨他们吗?”
刘范注意看着刘焉的表情,听到这番言语之后,他紧绷着的面容有所松动,但又在转瞬之间恢复怒发冲冠的表情。刘范本能地感觉到,刘焉一定是同意他的说法,只是他的话还不够火候。于是刘范再添上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