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看着自己的电脑摇摇头：“真就是些资料，资料里没有她单独想对我说的话，只有在《长生计划记录史》最后有一句“不畏生死，方得永生！”

“那个是刘家的祖训的八字箴言，也就是刘文强给他们刘家的一句‘祖训’，以前刘锦夏对我提起过，意思是亲身试验的时候，要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畏惧死亡，才可能在下一刻获得永生。”

“也是这句话，害死了他们家一家三代。”

“我建议:这八字箴言，你们两个还是不要听的好。”郑前飞说。

“放心前辈，我很珍惜自己生命的。”千叶辉很坚定地说。

郑前飞又看向余生。

余生狠狠白了他一眼：“郑哥，你觉得我是那种怕死的人吗？”

郑前飞点点头：“是！”

……

“这不就得了？我还没有经过，想象不到那样的画面，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让一个人赌上性命去做实验。”余生是个很务实的俗人，也觉得自己不会有那么崇高的思想。

即便是他被首席当着全城人的面，被庄重地授予“未来之星”这样至高无上的荣誉；即便他刚来五天就从一个D级初级研究员，升级为A级科学大师，余生除了自己心里会窃喜之外，并不觉得自己的性命就和科学绑在了一起。

如果现在说现在冬眠技术研究已经获得成功，让余生去亲自体验一把，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说“No！”

“贪生怕死是生命的本能反应，这就跟你的手被烫到会自动条件反射缩回来一样，是生命自我保护的一种形态，没有什么可丢人的。”郑前飞说。

“那什么情况下，人会容易选择去牺牲呢？”千叶辉问到。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郑前飞眼睛开始有些迷离，显然是要喝醉的节奏。

“首先，什么是牺牲？”

“这个词在中国古代是指为祭祀宰杀的牲畜，我想在杀这些被选中的牲畜之前，那些屠夫们会说‘你们本来不该死的，但是你们死会换来上苍对我们的保佑，所以你们不是白死，我们心里会为你们的死感到心疼的。’”

“在现代是指为正义事业舍弃自己的生命，以我个人的理解，就是用生命去换取比自己生命价值更高的东西叫做牺牲，如果用生命换来的价值过低或者一文不值，我觉得那不是牺牲，那是轻生。”

余生思索着这个问题：“嗯……那如果一个军人在河里救上来一个轻生自杀的女人，自己却没上来死了，算不算牺牲？”

郑前飞仔细思考了下这个问题，虽然他已经喝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是凭借多年的酒后掌控经验，思考还是能思考的。

“我觉得拿一个军人的命换一个轻生女的命这件事儿本身是价值不对等的，算不得牺牲，但是通过这件事，让更多的人认识到军人这种敢于牺牲，见义勇为的这种精神，让这种正义力量传递给成千上万的人，让他们为一个职业感到敬畏，让他们为这个世界感到心安，让他们也能够心存善意与正义，这个价值是伟大的，所以当然算得牺牲。”郑前飞说。

余生点点头，心里想：自己想了好久想不明白的事儿，被郑哥一语道破，看来多活几年确实管点儿用处。

“刘文强为研究长生计划植物生存项目牺牲了；刘龙树为研究长生计划干眠技术项目牺牲了；刘锦夏为了长生计划灵魂抽取项目牺牲了，那么，为了研究长生计划冬眠技术，谁又会牺牲呢？”郑前飞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自己说给自己听。

“反正我……我恐怕不能。”余生属于沾酒就醉的那种，刚刚一杯半红酒下肚，脸就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会是刘静秋姐姐吗？”千叶辉问。

郑前飞听到阿云将这句话从自己耳朵里翻译出来，脑袋“嗡”了下，顿时感觉后背之上似乎有丝丝汗珠渗了来，酒立马醒了大半。

“刘静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郑前飞咬着自己的嘴唇说到。

“唰。”这时候墙上的电子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吓了三人一跳。

里面出现的是一个萌萌的机器人，是阿云的电子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