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
“真的?”云衣觉得那一瞬间,游闲的两眼都在冒光。
“当然是真的,”云衣轻笑着耸耸肩,“国师将我引荐给五殿下,给了我一个落脚的地方,自然算是恩人。”
游闲眼里的光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来,他猛喝了一口酒,神情不太愉快。
不过此时云衣却是不怕他了,她发现游闲并不像传说中那般纨绔无赖,他只是有些自由过了度,什么都想问,什么都敢管。
这种千金难买爷高兴的自由自然为主流所不喜,所以在很多人的眼中,游闲也无异于另一个凌钺,甚至很多时候,他要比凌钺更无法无天一点。
但云衣是无所谓这种无法无天的,甚至说,她还有几分欣赏,这样真性情的人是可交之人,尤其是有些钱财地位却依旧真性情的人。
所以云衣还在这里耐着性子同游闲打太极,而不是一句话说死。
因为话若是说死了,游闲就该走了。
她发现游闲的弱点了,如果说好奇心也算得上弱点的话,当然,这种好奇也是有度的,云衣相信如果她抵死不愿说,游闲大概也会放弃这个问题。
毕竟永安城每一天都会发生许许多多的事,明天他一觉起来,就会被新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从天子朝堂到市井玩笑,游闲好像什么都关心,什么都好奇。
“我听人说,修炼之人,最紧要的一条是静心,”游闲兀自喝着闷酒,云衣却又将话题挑了起来,“游掌柜这般,不会影响修为吗?”
“修炼之人,呵,”游闲嗤笑一声,“谁是修炼之人了?爷我是商人。”
游闲的态度明显不如刚才了,大约是想问的没有问出个所以然,云衣仿若未觉,“可我听闻游掌柜修为很是不错。”
“天才是这样的,”游闲又喝了两盏酒,看样子是有些不耐烦了,“姑娘若是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那我便告辞了,姑娘还是另等有缘人陪姑娘喝茶吧。”
云衣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游掌柜的问题过于刁钻了。”
“刁钻?”游闲挑了挑眉,“哪里刁钻?”
“我行走江湖,凭借的无非就是点解毒的本事,游掌柜上来要我交代安身立命的本事,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云衣这话说得可怜巴巴的,游闲想反驳却莫名生出几分不忍心,想想对方一介弱女子,大约也确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抢你饭碗。”
“那便是我小人之心了,”云衣略带几分歉意地笑笑,“还望游掌柜见谅。”
游闲看着云衣,似乎是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最后只是哼了一声,当做是接受了她的道歉,“说吧,你来这是想打听什么事?”
云衣小小地惊讶了一下,笑了笑,开口却还是不忘恭维,“游掌柜果然明察秋毫。”
“哼,这永安城的人,若是只为了喝酒,绝不会来醉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