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不小,语气中还带着不加掩饰的诧异,此言一出,原本纷乱的茶馆竟瞬间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投向那兄弟两人。
“这位朋友知道三山居怎么走?”
“知道是知道”那人略带怀疑地扫视了一下那男子和男子身后仿佛被埋在衣服里的人,“我带你们去吧。”
“多谢多谢。”男子倒是礼数周全,那人随意摆摆手,跟同座的友人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两兄弟出了茶馆。
三人一走,茶馆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只是这话题,极为默契地都转向了三山居。
“原来三山居还开着啊,都这么久了,我还以为”
“三山居是什么地方?”
“哎哟,你们年纪轻的不知道,那可是个传奇啊。”
“怎么个传奇法儿?”
“三山居只招待应试的举子,但凡住过三山居的士子,个个高中!”
“这么神?那岂不是人人都要往那凑?”
“你不知道,三山居可不是客栈,那是三山道人的道观,只有道人邀请的人,才有资格住进去。”
“之前不是说三山道人已经驾鹤西去了吗?”
“别瞎说!道人福寿绵长,几年前皇帝诞辰的时候,还有人远远见过一眼道人呢,说句大不敬的,道人看上去比陛下都精神”
“嘘!这话是你我能说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年了,我竟然还能看到三山居重开的一天。”
“是啊,细数数有三十年了?”
“何止,五十年都有了。”
“夸张了夸张了”
云衣坐在那里,听着四面八方的议论,不动声色地转着茶杯。
三山居,她倒不知永安城还有这么个地方,而且按理说道观寺庙都应建在城郊,这三山居,竟是在永安城里的吗?
比起这传奇的三山居,云衣更好奇的是那三山道人,他招待了那么多高中的士子,是想干什么?
这些自然是茶馆里听不来的,云衣唤来店小二结了茶钱,起身走出茶馆。
其实百闻不如一见,她关于三山居就是打听再多,也终归不如亲自一探,只是那地方,听上去就不像是她能进出的地方。
而在这永安城中,能容她去打探的人也实在有限,既然如此,云衣反倒是不着急了,如今恩科在即,三山居总不至于只招待那两个人。
不过,云衣不自觉摩挲着下巴,她原本对此次恩科还是有所期望的,虽说她不能像言策那般直接安插人脉,但至少,可以从应考士子中招揽些有前途的。
可现在,若是有些潜力的都被三山居看去,那自己,还有几分概率能从中捡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