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到来真的给苏泠帮了大忙,前期缺人,部曲里面又需要练兵,苏泠自己都是连轴转动,恨不得学个分身术,但有了这些人,她顿时轻松了许多。
钱财的进出方面直接被苏泠交给了崔汐做规划,苏泠去做了基础建设规划,其他的崔家人被分派到各个岗位,当然,苏泠为了保证自己不被架空了,也已经将那些部曲收为己用,从中提拔人选。
事实上,苏泠的动作还是很快的,好歹有无数史书作为借鉴,苏泠接下来的方针也较为明晰。
“差不多到冬天了,”崔汐捧着热茶,翻阅着账本。
今年的时节气候不太好,很多地区都出现了旱灾,虽然情况不算严重,但基本上也削减了不少产量。
有京城里崔家主不断传来的消息,苏泠也不断更改自己的计划,此地靠南,山岭较多,雨水也不充足,但税收并没有减少几分。
百姓隐隐有几分埋怨,但他们在估算了自己的粮食之后,发现还没到过不下去的地步,冬天要省一点但是不至于真的饿死,所以大致上也能忍受。
不过,他们很快就不能忍了。
因为皇后要大肆庆寿,各地的知府都要送上贺礼,本地的知府干脆一拍脑袋,想要做出一些政绩,于是虚报了当地的粮食产量。
在遍地受灾的地区中陡然间冒出来一片安好无损的城市,皇帝大喜,所以本地的知府也需要按照虚报的产量来上交相关的粮食。
当然,知府肯定不是这么跟底下的县令说的,他说的是为了皇后千秋,所以要多多准备粮食运输过去。
这要是对其他县令来说,皇令大过天,为了皇后多收税多收粮,这又算什么?
反正收的也不是他们的!
不过,光西县一向民风彪悍,县令也是本地人,在他心里,本地的百姓比什么都重要,本来他们这些地方就有些受灾,如今还要再交粮,他们百姓还活不活了!
秦秩早些年就安插了人手到光西县,这个时候也正在其中挑拨离间,想要把这个地方给拿下来。
苏泠看完了情报之后又递给崔汐,“他们有动作了,我们也要开始了。”
崔汐面带笑意翻完所有内容,“看来这位亡国的皇子倒是真的喜欢你,要不你用一用美人计,看他愿不愿意多透露一点什么。”
“不了,”苏泠随口道,“利益当头,什么东西都不会轻易让步。”
崔汐摩挲着下巴,“要不联姻吧,你不能动的话,要不我嫁过去也行,以我的身份,配秦秩也足够了。那边没有安插过崔家的人,我总有些不放心。”
“不行。”苏泠猛地阻止。
崔汐看过来,目光中有几分惊讶。
苏泠沉默,本想组织下语言随便找几个理由,但看着崔汐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倒也没有再过多解释。
崔汐笑了下,放下手中的账本,“你的大业和他之间,你选谁?”
“我都要,这不矛盾。”苏泠淡淡道。
“最好不矛盾,不然我帮你选算了,”崔汐摇摇头,“而且,你既然想要坐上那个位置,那么最好不要轻易生育,至少现在绝对不行,未来随你。”
崔家连整个家族都押上了,可不是陪着苏泠过家家的。
很多时候的牺牲,是极为必要的。
女子生育实在是太过危险,很多女子原本身体不错,结果生育时一尸两命,别人也就罢了,像他们这种大业,可经不起这样的风险。
当然,崔汐会这么轻易放过苏泠,不仅仅是因为苏泠的一两句保证,而是因为秦秩派人送来了一项礼物,专门让人交给苏泠,她也曾有过惊鸿一瞥。
那是光西县的地图。
有了这份地图,毫不夸张的说,苏泠要把光西县给打下来,可以说要轻松许多,甚至连内部的构造和兵器营的位置,上面都一清二楚。
京城里,崔家主和皇帝嘴炮了无数次,拖了许多世家以及皇子下水,在其中搅和事情,势必要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不让他们察觉外面的动静。
在这个时候,留县距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县城悄悄换了新的县令,那人姓崔。
一开始的布局,基本上已经完成了。
苏泠的目标是光西县旁边的内棱府和夏阳府,这三个地区紧紧挨着。
当初那个知府敢赌一把,也是因为这两个地方是赫赫有名的粮仓,里面的屯粮不在少数,只要把新粮交上去,再把陈粮发下来,基本上百姓也不会怎么饿死。
当然,想法是好的,实行起来那就难说了。很多地区县令都不愿意轻易发粮,而是依靠着这些粮仓对老百姓加价售粮。
老百姓有没有这个钱来买,那就不是他们要考虑的事情了。
一次次的愤怒以及冰寒的天气,许多人家里的柴火都烧完了,城里面终于乱了。
在苏泠的暗示下,一个原本是山匪的男子半年前回家了,他叫武春辉,回家之后他安心种田,等到了现在,他也在观察人群,最后他振臂一呼。
“我们要粮食,我们要活着!”
“为什么要单独给我们加税!”
“不是说好了放粮的吗?那些狗官!”
一开始,富豪和县令都在拼命屯粮,只等着人们饿的受不了了再高价出售,想必到时候他们也没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内乱也就这么产生了。
原本守卫着内棱府和夏阳府的军队也被苏泠攻破了。
苏泠只用了一个方案,那就是塞钱。
这还得多谢崔汐带来了一大笔钱财。
先是安插人手,在军队里传播谣言,说投靠他们就可以获得银子。
然后再制造紧张感,名额有限,银子也有限,后面来的也不要了,需要他们抓紧机会,同时,苏泠也安排了不少人去他们的家里游说。
当家里人已经被差不多说动,再加上有银子的可靠,当内棱府和夏阳府的百姓闹起来了之后,这些守卫在这里的军队纷纷沉默了下来,没有去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