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瑶没有半点儿失落和不悦的表情,常正轩却顿时像是霜打了一般。
也是她扭头就把自己送的玉笛去当铺换成了银子,怎会对自己有意呢?
只是梁初那日在飞云庄说的话,问的事,却又像是要同自己要一个交代
“没有。”常正轩还是开了口,“家父擅自定的亲事,我还未同意。”
这也是事实。
他回去之后如何都下不了那个决心,同常远年争吵了两次,这件事便暂缓至秋试之后。
而此次进京,却当真是老天爷又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心心念念却因家世而不得已舍弃的顾瑶,父亲居然是门下省的谏议大夫,这实在是一件叫人惊喜的事。
只不过也有些愁闷。常正轩觉得,自己的父亲虽然是昌州长史,可相比起蔡锦的官职来说,还是低人一等的,更别说外官与京官本就有别。他原先觉着顾瑶的家世与自己不可匹配,可如今却成高攀了
“这个我可以作证啊!”侯文乔说着,“为这件事,正轩还和他父亲吵了几次呢!还是我求了我父亲去劝,硬是把这事推到秋试之后了。”
说到这里,梁初便也猜得到他们为何要寻去蔡家了。
看来,常正轩还是对顾瑶抱着些幻想的。不过这件事,她还是不必要插手得好,毕竟或许会因为常正轩的出现,更能叫顾瑶看清自己的内心,从而做出她认为的正确的选择。
这等人生大事,她不能替她做主。
“噢”
顾瑶半知半解的点着头,忽然瞧见常正轩腰间那支玉笛。
“咦?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啊?难道是支一模一样的?”
说着,忽然想起自己将那玉笛当了的事,不觉立刻收了声,扭头朝梁初抿嘴笑了笑,有些尴尬。
“还说呢!”侯文乔争着解释,“我陪着正轩找了好几间当铺才找到的,起初那人还不肯叫赎,我一说出我义父来,他才不情愿地给了。”
“呵呵当时手头有点紧。”顾瑶道:“我本来没打算当的,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和阿初两个姑娘家,怎么也是要活着的不是?”
一听顾瑶这话,常正轩忽然又有了希望。
却还是侯文乔替他问道:“这么说,你也是迫不得已了?”
“当然!我还想着以后回来,一定要跟我爹爹拿上银子去赎呢!谁知道”她看向梁初,没有说话。
“确实是我非要还给常公子的,顾瑶并没有那个想法。”梁初说着,叫这件事更更奇怪了。
“你看!我说了吧!我原本打算最后赎回来再还的”顾瑶笑着,自觉心虚。
她哪里有这个想法?只是为她将这支玉笛当了而找个借口罢了。
“原来是这样。”
常正轩终于开了口,笑意挂在脸上。
“那这笛子便再送你吧。”
他说着,拿起那玉笛双手捧了过去,心中又有期待,又是不安。
他知道自己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旁边的侯文乔和梁初自然也知道,只是顾瑶却并不明白。
顾瑶伸手接过,拿在手里把玩着,叫常正轩松了一口气,而后喜笑颜开。
可侯文乔却有些不解,他觉得,顾瑶一定不是同常正轩想的那般意思。这样想着,便如何都得替常正轩试探一下,别白高兴了一场。
正要开口,却闻梁初道:“你又缺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