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阿初当然听了到,只是不知何意也并未在意。
而当宋尧松过来提醒她记下这笔账时,一听到“苦实果“这三个字,便下意识有些莫名的不安。之后带着询问不解的眼神看向闪躲着的宋尧松,再看向院里眼中颇有遗憾之意的宋兰芝,她终是觉察出了些什么。
“阿初!你去哪!“宋尧松拉住阿初的衣袖,侧身将她挡回屋内,“你要去哪啊?好多事情还没做完呢,你是不是累了?要是累了就歇一会儿,我送你回屋“
一堆遮遮掩掩慌乱无措的话,更叫阿初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一定是婆婆出了什么事。
于是,她态度强硬地推着宋尧松,甚至未顾及他尚未痊愈的右臂,趁着他因此有些恍惚失落之时,阿初从他右手边迅速出了屋门,径直往院外而去。宋兰芝未曾阻止,只是默默地看着,只字未言。
此时,宋父立在正屋前一句喝住了回过神来,还要再去拉阿初的宋尧松。
“尧松!回来!我让你回来听到了没有!让她走!她今日出了这个门,就再别回来!你也是!“
话中气愤之意是有的,可还有某种叫宋兰芝也听不出来的意味,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些惊喜
看着阿初头也不回地出了院门,宋父几步上前用力敲着宋尧松的右臂,不觉笑脸满溢。
“你这个孩子!胳膊好了也不说一声!叫我担心这么久!居然还学会撒谎了!“
说着,还捏了捏宋尧松的脸颊,满是欣慰和宠溺。
方才见宋尧松阻拦阿初之时确实是动了右手,且活动自如。
宋父猜测着又观察了半刻,这才确定。他想着,若宋尧松当真伤好,那这个吃白饭的阿初便不需要留着了,再闯了什么祸事,也跟他宋家无关。
因为宋父的拆穿,宋尧松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解释,只是见自己父亲并未责怪,便也傻呵呵地跟着笑了起来。
可宋兰芝却生气了。
“啥时候好的?你为啥不告诉我们?!“
她的气倒是有理由的。
自她这个弟弟因为救人伤了胳膊开始,原本不该她做的那些诸如打水劈材拣药的事,她一件一件都做了,还生生做了两个多月。她无时无刻不在盼着宋尧松快点好起来,好替她分担一些活儿。可他居然不知何时好了伤,还骗了所有人,骗了她
虽然曾嫁过,可她却只是一个比宋尧松大了一岁的姑娘家,想到这里,又想到回到娘家的种种,竟然委屈地哭了。
“哭哭啼啼地作甚!“
宋父厉声吼了一句,宋兰芝立刻收了声,抹着泪出了院门。
“丢人!“宋父低声骂了一句,又转而同宋尧松道:“你也是!好了为什么不说?想养养就多养养嘛!我还要逼着你做事不成!“
语气却明显比方才缓和了许多。
理亏的宋尧松连连应声,心里头却念着阿初,怕她知道真相当真做了什么冲动的事来。
同宋父不同的是,宋尧松怕的不是事,怕的是阿初会因此伤到她自己,不论是心里头的,还是身体上的,宋尧松都不愿阿初受一点点的伤。
“去哪!“宋父看了出来,揪住宋尧松的耳朵就往屋里拽,“给我老实待在屋里!“
不论自己的儿子如何好言好语或吓唬威胁地相求,都不曾心软。
将宋尧松锁进屋子里,宋父甚至拿了几块长木板子把墙外的窗户都钉了住,这才满意地装起钥匙拍拍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