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火燎地往深潭而去,宋尧松脚步极快,真的就差没有飞起来。
回来后院中没见着阿初,他就觉有些奇怪了,问了几人也都说没留意,正好晏承安前来答谢,虽然就简短几句,问也不知什么更有用的话,却也足够叫他想到这里。
一路狂奔,他不知为何心里头有些害怕。戚乐落水,她救了他,戚乐回了大宅,她却没有回来
为什么没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还是她不想回来?
这个想法正在这时被立刻否定。
树后的背影出现在视线中后,宋尧松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那个全身湿透,正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的瘦弱身影,一步步慢慢靠近。
待阿初闻声转身,措不及防地被宋尧松迎面抱了个满怀
不过只一瞬阿初便使劲儿推开了他,那力道之大使得阿初自己都生生跌在地上,宋尧松也被她推得退后两步,才觉自己不该如此失控。
“阿初我“
他想解释,却又发觉没什么可解释的,他方才确实想抱抱她,这样才能压制住心中欲发的怒火,和害怕失去的恐惧。
而阿初却因为眼前的另一个惊喜,将方才他无礼的举动抛在脑后。她撑着身子,眼中无比惊讶地瞧着宋尧松,视线转向他的右臂。
那条悬着胳膊的宽布条子已经断落,轻轻搭在宋尧松腹前的右臂,随着夜晚的微微徐徐飘动
顺着阿初的视线,宋尧松顿时心头一慌。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立刻眉头紧锁,扶着右臂断断续续道:
“好痛阿初先扶我回去“
话出了口,却只见阿初起身,不见她靠近自己。
那张半信半疑的脸上,从最开始的雀跃、解脱、到此刻的怀疑。就像是一只被期待的风筝在放飞之后突然断落,又挂在参天大树之上不可取回。
阿初动作迟疑,思量片刻还是避开宋尧松探视的视线走了过去
来时的宋尧松从未觉得这条路居然这样长,尽管阿初不能说话,却总觉此时的沉默叫他深感不安。
“隔壁的晏先生来道谢,说戚乐落水被你救了,可你没有回来,我就担心地找来这里。“宋尧松扭头看着低了头的阿初,问:“为什么要一个人在这儿不回家呢?“
一个必定没有答案的问题,他却非要问上一问。
从阿初清醒之后的那日起,当她试图说话却出不了声,当他问了许多问题,却只见她提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那时宋尧松便知道,阿初从来只会告诉你她想告诉你的事,别的不必好奇。
“你全身都湿透了,咱们走快些回去赶紧换身衣服,别最后着了寒。“
他一路唠叨着,不过是自言自语。阿初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提及戚乐的时候奇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若无其事地低了头。
到了自家门前,阿初没有停下脚步,扶着宋尧松的右臂试图引他继续往前。
“去哪?你先去把衣服换下来,有事回去写在纸上告诉我好吗?“
阿初无视宋尧松的商量,指着那大宅眼神坚定。
“去那干啥?晏先生说戚乐已经睡下了,没事了,你先顾顾自己不行吗?“他有些恼怒,亦带着一丝醋意。
阿初摇头,看向宋尧松的右臂比划了半天,宋尧松这才看懂。
她是想叫晏先生给自己瞧瞧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