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晏承安道:
“贺礼无非都是银子换来的,既然咱们没有事先知晓着备下,送些银两略表心意也说得过去。“
罢了,取来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秦旭之一眼认出。
“这是先生药箱里的东西。“
“来花落时,从公子正在修缮的新府偶拾几块紫檀小料,闲来无事做了这么个盒子,也无用。正好今日使唤了,也不算是弃木。“
实则晏承安心中所想,与戚乐别无二致:停笔偷懒?想得美
呵呵一笑,戚乐无奈地点了头。
“如此便有劳先生去一趟了。“
“那咱们的晌午饭?“李律支支吾吾,祈祷着万别是自己想的那样。
“我来!“
戚乐淡淡一笑,立遭李律阻止。
“别!公子还是睡着吧,我和老秦瞎鼓捣一顿。“
转眼已至午时,晏承安做好了三人的饭,收拾妥当后去往王家,留李律和秦旭之感激涕零地门前相送。
只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晏承安已折返回来,身后跟着一个红衣女子,便是王惠珍。
她跟来的原因也简单,没有通知人家,人家却上了这么大的礼,自然要请主人去坐一坐的。而戚乐也不好拒绝一个再三劝请的姑娘家。
基于李律和秦旭之不乐意看见王小成,晏承安又刚刚回来,戚乐只得取了把折扇遮阳,独自跟着王惠珍去了,衣裳也未来得及换。
一路上王惠珍东拉西扯地来回问着,又问戚乐的年纪,又问他从京都来这里的原因,再问到原先住在哪处,父母亲族都在哪里时,戚乐实在懒得回答随口应了几声,叫王惠珍觉了到,便没有再问下去。
王家确实热闹。
院里院外的几张大桌上坐满了人,香气四溢,还有周遭站着蹲着喝酒吃饭聊天儿的,嘈杂异常,好不热闹。
未见过这种农家宴席,戚乐顿觉新鲜,不停地四处张望着,随王惠珍入了院。
“戚公子!“
那王惠珍的兄长一见戚乐,便立刻迎了上来,点头哈腰地邀他入了首席。
毕竟晏承安送来的木盒中,放了至少五十两白银,这可是花落寻常人家约莫半年的开销。
不知王惠珍的兄长在自己耳边都说了些什么,戚乐只一味点头以笑回应,怕失了礼数。
足足半刻,那人终于被人唤走,戚乐暗暗松了口气,环视这桌边的几人,还不错,有认识的。
朝宋父和宋尧松微微颔首,戚乐低头看着适才王惠珍端来的碗筷酒杯,又看向桌上的一片狼藉,像是狂风炽火侵袭过的绿洲一般,寸草不生。
若是换做京都,此时若连筷子都不动一下,便是叫主家失了脸面,自己也失了礼数。
好在这里并未有人在意,戚乐此刻也只是略微有些尴尬。
正主家前来敬酒,周遭人都起了身,戚乐举着空杯装模做样地混了过去,打算再小坐片刻就离开。
“戚乐兄慢坐,我和父亲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宋尧松特意来说了一声,戚乐目送。
看着临出院子时的宋尧松走到一人身边附耳说了几句才离开,戚乐定神一看,是那个阿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