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炽看着格外冷淡的江庶道:“我,我是谁?”她随后用两手攀住这人的肩膀似乎想要把她摇醒,凤白炽觉得自己的声音直打颤,似乎喉咙里抓着一只无形的手让她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不要开玩笑好吗?这条街的旁边一点的街道不就是裘火在的地方吗?你难道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来过吗?我可不信。”
江庶还是无动于衷,凤白炽不相信,一只手扶在江庶脸的一侧,努力的想把江庶的侧脸转过来对着自己。可是江庶一直没把那沐浴着月光的半张脸转过来,夜色中对着凤白炽的这半张掩映在阴影里的脸,更是凄冷无情。
真的就像她二人从来不认识一样。
面前人突然甩开凤白炽的手,将剑横在二人间道:“我们从不相识,若是你在动手动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人使劲一震,将凤白炽震得退开几步,脚下的瓦片也叫踩碎几片。
凤白炽道:“江庶,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你回来。”
可是那个女子披着一身寒气,持剑道:“今日不便,改日再向前辈讨教。”说完拱手对着弯月宫主,竟然是要走了。
凤白炽当然不依,她跑前两步死死地拽住吟雪剑鞘,“你骗不了我,如果你不是江庶的话为什么会有她祖上的佩剑?!”
女子道:“放手!”
凤白炽没听她的,还是牢牢的抓住不让眼前这人离开。
此时弯月宫主道:“都把我看烦了,放手吧,你是抓不住一个心已经死了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投靠了红莲教,你是不知道红莲教让门下弟子寡情薄幸,既然入了这教,她是不会回头的。”
凤白炽更加坚定道:“那就更要把江庶留下来!这种道士教派有什么意思?江庶听我的,跟我走吧,江湖上的事情参与进去不好。”
可是这女子突然一手使劲向凤白炽身上劈来,凤白炽没有留意被她劈了个正着,身子晃了晃就要倒下,江庶倒是趁着凤白炽松手的时候飞身跃出,脚尖一点就先向月色中飞去。
那把吟雪剑在凤白炽眼前转了一瞬,又被江庶背在身后,跟着人一起没见了。
凤白炽这边被那一掌劈得极重,整个人向着地面倒去,一侧飞来一条软软的物事将她扶着起身,又缠绕在她身上几圈这才没让她从高处摔落下去。
凤白炽转眼一望见竟然是这弯月宫主救了她,身上缠绕的是他那袖中的青绫,下一瞬就见宫主手一拽,自己就跟着飞身向前来到了那宫主的面前。
凤白炽与这个宫主相对而立,那宫主眼中含着一波柔和笑意道:“不用谢我,你也真是个痴情种子,世上难道就刚才那一个女子吗?为她要死要活的做什么。”
凤白炽诧异道:“不是,我,”
那宫主怜惜更甚,开口又道:“哎,世上的男子都命苦,你当我为什么要开这个弯月宫?就是为了收留一些可怜,无助的落难公子,世上不给他们活路,我便开辟一条出来给他们。然后赢得了正派的支持,所以啊说句不好听的话啊!你那个情郎所属的红莲教其实就是嫉妒我弯月宫一介男子能在江湖上立起来,而她们就为此拼搏多年还是被武林看不起,瞧不上,还不是为了她们做的下作勾当。”
凤白炽道:“什么下作勾当?”
弯月宫主道:“还能有什么,替人收尸,买卖人口,青楼和赌坊都做。虽然赚的不少,可是做着这些缺德的买卖还指望正派人士看得起她们吗?红莲教?呵,说到底还是个下三流。”
凤白炽道:“江庶不是红莲教的也绝不可能加入进去。”
“哦?你就这样笃定?”弯月宫主盯紧了凤白炽道:“红莲为袍,她刚才可是穿的真真的,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旁边的陈厄也开口道:“是啊,我看的真真的,江庶的确跟着一群红莲教的人行动,我这近几日的走镖,也有几笔是红莲教委托的,所以看得很清楚,几次都是一个红衣男子和江庶一起交接的,起初她也是不承认,所以我心里也是有疑惑的……”
凤白炽越听越乱,扯着禁锢自己是青绫道:“快放开我!我不信,我要追上去问问她,她不是这样的人,她怎么会和你一样呢?”
陈厄却是呵呵冷笑了几声,道:“你就算追上了又如何,她连名字都不肯承认,你就算赶上她又能怎么样呢?”
是啊,她追上了江庶要问什么呢,无非还是要求江庶跟自己回去,可是江庶在知道自己是王女,欺骗了她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命令不让裘火帮的人再与她来往。江庶真的会乖乖的听自己的话跟她回王府吗?不会,江庶不会再接受自己一点帮助就像以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