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炽看刘袭饮了会酒,往楼下一望,正好见赵南枝带着他那个有点聒噪的童子出门,手上挎着一个竹篮想是要买什么东西去,她联想到刚才与刘袭说的话,便忍不住观看赵南枝一路向自己这边行来。
他今天穿着白布袍,头上只用黑发簪簪住。先是在卖花的那处停留了会,而后直接走在街市边的小商贩各处看看。
然后到了一个成衣铺进去,正好在酒楼的斜对门,凤白炽想了想,一下跃出酒楼跑到那卖花的摊子上看了看。
见那席面上一水的摆了梅花,干枯的桃枝,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浅蓝色花朵。
她挠了挠头问道:“商家我问你,刚才那公子在你这处看得什么花?”
那商家上下打量了下凤白炽的衣衫,认出这是那个这几日在这里爬墙的女子,没好气道:“去去去,做什么青天白日的爬墙,是一个女子该干的事吗?你走,我不卖你!”
凤白炽皱着眉问道:“哎,商家,你这可就不对了,本来就是卖花的,何必有了生意赶跑人呢?我给你说,你这个摊子我包下了,以后只要是那个公子来,你就随意让他挑就是,”
那商家开始还不大乐意,可是凤白炽之后便拿了一张百两银票出来。
那银票轻飘飘,放入到了她的手中,商家很快的转换了脸色,也没再提凤白炽的不对,只道:“那公子来我这摊子前只是看了看这白梅花,其他的都是不看的,你这是不是只买梅花啊?”
凤白炽道:“无妨,都买了就是,遇上好时节你就送些花去这府里。”
说罢凤白炽便随意挑选了一些白梅花,顺便用手一抱抱入怀中,寻着那个成衣铺就去了。
到了里面一瞧,没看见赵南枝的影子,那掌柜是个男子,看着像是个已经成婚的君子年龄稍大。
见自己店铺闯进来一个女子,惊怒道:“贵女走错了吧!这里是男子衣铺,不可进啊不可进啊!”
那掌柜转到台子前面就要去拦凤白炽,凤白炽一看里面还有着好些公子正等着裁衣,见了突然进来一个女子纷纷都捂着嘴笑道:“哪里来的浪荡子!这么直接就到这里来。”
凤白炽立在原地没想到是这个场景,只是还不想放弃只把头往里探,口中还道:“各位公子见谅,见谅,我来找一个人,找到就走,绝不扰各位公子休息。”
那掌柜的像是觉得有趣,也不拦着凤白炽了,只是屋内到底不让凤白炽进去,笑着道:“这到底是哪位公子引来的贵人,快快承认罢,别惊扰了各位公子!”
可是屋内公子都用袖子掩了半张面,凤白炽一时也看不清他们的容颜,突然看见那个云雀从公子们身后的一个小隔断里出来,她眼睛一亮,突然就闯了进去。
公子们见她来的急纷纷避开她的身体,就见这女子穿着一袭红衣怀中还抱着许多松散的白梅到了这隔断旁。
里面的公子一直不见出来,凤白炽想了想措辞道:“赵公子,方才见你好像甚为喜欢这梅花,我都给你带来了,你收下吧!”
那云雀见又是她,眉间一拢不耐烦道:“呔,你这女子好生烦,你还要不要脸!竟然还跟踪我们公子!”
小童的话说的毫不留情,店内的人都屏住生息看着事态的发展。
只听那小隔断里面传来一阵清冽的声音对着这外面道:“云雀,不可无礼,”
随后便看见赵南枝从那隔断里面出来,稍显硬气的长相,在他新穿的红衣下像似也柔和了许多。
他低着头向凤白炽望来,双眸很黑,看不清里面涌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