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炽朝他喊了几句见他一声不吭,以为他误会顾安和她之间是真打。
正准备开口解释一番,不料江日雪路过赵也身边的时候突然将那片被顾安斩断的折剑拿出来,狠狠的刺入赵也还在怔愣的身体中。
地上的白色梅花渐渐被不断滴着的血染红。
凤白炽如呆滞般不敢置信的望着江日雪,赵也也是忍不住心惊,面前的白袍公子面上还被溅上血迹。
可是一个人的脸怎么会狰狞成这个样子,站在面前的人如从地下爬上来的恶鬼,那双眼直直的看向赵也内心深处,像是在那里面鞭打拷问着赵也。
赵也口中道:“你……”
江日雪又把剑刃往赵也身体里不断深入,凤白炽只听身旁人如疯狂般惨叫一声,下一瞬江日雪就被赵南枝一掌劈开,赵南枝忍不住捂住赵也身上不断流血的伤口,那柄断剑几乎全部没入赵也穿着的黑衣中。
再抬头赵南枝紧咬牙关,双目望着江日雪喷薄无限恨意,他那一掌打的很重,那边的江日雪在赶来的凤白炽扶持下才缓缓坐起。
四周早就大乱,围困在皇女周围的贵女公子们都大声喊的不是杀人了,而是刺客,刺客,有刺客,快来人保护皇女。
凤白炽直到现在也不能相信江日雪突然奋起杀人,她只知道不能让江日雪有事,仔细查看伤势后发现赵南枝一击之间已然下了杀手。
赵南枝抬头看向凤白炽这边,他道:“你杀我长姐,着实可恨!”
凤白炽心不由往下一沉,她忍不住去看怀里
的江日雪,他眉目已经平静,就跟在王府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可是谁能料到这般突然爆发的恨意到底潜伏了多久,也许江日雪从来就没放下心内怨恨一刻。她早就应该想到的。
“可恨?”江日雪回望的目光却含着鄙夷,“杀我全帮二十几人的人,谁有她可恨!我说该杀!”
没想到原来那一晚带头清剿裘火帮的是赵也。
若说江日雪的愤恨算到头来应该是她,是自己这个昏迷不醒的人一手酿就的惨祸。若是自己早一点醒来多好啊,就可以阻止朝廷派来的围剿。
可是哪有那么多的可是,是自己冲昏了头,以为可以用自己的陪伴打消江日雪复仇的念想。灭门之仇哪有那么容易放下,江日雪每日每天的怕都是在烈火中煎熬。
凤白炽忍不住出口骂自己道:“我真傻,我真傻,日雪,我马上带你回家?
”
江日雪看自己伤势危重,正准备嗤笑一下这人的痴傻,可是脸上不断传来一阵温热,那热度在他冰凉的脸上缓慢爬行。
他突然对着面前的女子说不出狠话来,他道:“我……哪还有家啊。”
就突然吐了一大口血水出来,那血色映入凤白炽的眼睛,她直起身子就要把江日雪抱起来。
可是还没等她抱起伤重的江日雪,一群穿着黑衣的侍卫早已把她两围的密不透风。
在侍卫人墙似的背后传来凤尘厉声吩咐,“把这刺客给我抓到牢里去!别让他跑了!”
眼看周围的侍卫就要上前,凤白炽不顾体面,连跪带爬的出了包围圈。
出来在一众公子贵女间四处寻找那个自己最不喜欢的皇女身影,在谢青雪的旁边,她终于看见了凤尘略带嫌弃的眼色,她连忙跪行着就爬到了凤尘面前,一把抓住了面前这人的锦袍上的凤凰尾羽下摆。
她哭的满面泪痕,鼻涕也出来了,双眼睁得大大的恳求凤尘道:“皇姐!日雪不是刺客,刚才,刚才是我误伤赵侍卫的!要抓抓我!”
凤尘欣赏了会面前人的狼狈姿态,却是一手扶在凤白炽肩上嬉笑着道:“王妹,我怎么会抓你呢?再说了刚才视野不清,我都没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白炽死死的低下头,将自己的头颅抵在地面上,再次恳求道:“皇姐,求你,”
她是个王女,平白的在凤都一众公子贵女面前如此痛哭流涕,伏低做小,只是能盼凤尘能看在她的低姿态上能将此事揭过不提。
头上人想是也开了心,终于语气低沉的问道:“你说是你误伤了赵侍卫?”
凤白炽道:“是,”
凤尘道:“这件事不能光凭你一人做证,而且我看赵侍卫流血不止,怕不仅仅的误伤这么简单吧!”
凤白炽再次将头死劲的往地上贴,颤抖着声音说道:“皇女明鉴,赵侍卫确实伤势严重,但是都是我的剑误伤了她,不干别人什么事情!”
凤尘极轻的笑了一声,残忍的对着凤白炽宣告道:“凤白炽我早就说了,这事不是你一个人说了就算数……”
凤尘拔高了声线,朝着那方跪地的赵南枝道:“赵公子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白炽哀求的转过身,又深深的朝着赵南枝缓慢的叩了一个头。
可是赵南枝的声音冰冷无生气,他充满恨意的开口道:“我长姐就是这个白袍公子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