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炽道:“并非如此,只是父亲侍疾需要翠玉,旁的人怕是侍候不周,儿心里有愧。”
凤王爷又缓缓放下夹菜的手,脸色变沉,“你到是孝心,哼,每次在我面前找理由找的这样多,可是为什么到了殿上你是一句句憋出来,失言失仪,平白教人看我凤三王爷的笑话!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护着赵家那公子,皇上已经盯上你了!”
凤王爷的声线越拔越高,说到气处竟然拿了一只玉碟就向凤白炽脸上砸来,当时就被在头上砸了个血口,鲜艳的颜色自凤白炽眼角蜿蜒而下。
凤白炽单单立着也没敢拦,翠玉噗通一声跪下,口中颤颤直喊,“王爷息怒!”
此时凤止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凤执也跪在下面替凤白炽求情,可是面前这立着的人一声不吭,不求情也不向自己喊饶。平白的让她对这个在自己眼里略显木讷的女儿多看了几眼。
可是凤白炽头上的血口还在流血,那血色蔓延至脖颈又晕染在胸前华贵的锦衣上,突然的本来肚中许多的训诫再也从她口里说不出来了,凤止想到了凤白炽的父亲也是一般的性子。当下起身,挥袖而去。
正主已经走了,堂中众人也都纷纷退下。凤执只是对着这个妹妹叹了口气,也随后离去,等到只剩凤白炽一人的时候,翠玉连忙起身,眼中已经有怜惜,口中却骂道:“干什么替我说话,奴只是个下人,王爷吩咐什么我听着就是了,何必直冲冲的顶撞她,让她更不喜你!”
翠玉用手中白雪帕轻按住凤白炽头上伤口,嘴里只剩下一句话反复来去的说,“你不该这样啊,你怎么这样呢……”可是动作却越发轻了。
他见凤白炽突然坐下,又开始吃起面前被那小侍堆的奇高的菜品,而后对着自己笑道:“翠玉哥哥,我喊你声哥哥并没有笑话你的意思,自父亲岚王夫生下我后,身体发了病,只有翠玉你始终不离不弃陪伴着我。我心里其实对你早已经如家人般,喊你哥哥是真心喊的,我王姐出府之后光小妾就收了七八个,这样秉性我怎会放心你嫁给他。”
翠玉还在被这人说话惊的魂飞天外,他本就是仆人,侍候主子是正常的,只是一些人看岚王夫失宠便捧高踩低,自己是最恨这些势力小人的,又怎会学着去做。
何况岚王夫是大家出来的公子,待自己极好,有时候都不像主子,要真要打个比喻的话,就像他眼里根本没有仆人主子一说。猪是猪,狗是狗,人就是人。
想到自己这个不恰当的比喻,翠玉想笑,可是凤白炽说着说着就把那张脸转过来对着自己极为认真的说道:“翠玉,你放心,等将来有合适机会,或者你遇上喜欢的人,我一定帮你争取,放心……”
看着女子说话还不忘往自己嘴里面塞菜品,他心下像是被暖流一烫,听到凤白炽讲喜欢的人的时候突然就红了脸,只不过面前人又把头转了过去继续吃。
翠玉一步上前从凤白炽手中夺了筷子道:“还吃什么,人都走光了,菜也凉了,走!回去,翠玉哥哥给你做冻梅粥。”
凤白炽却还是执着的要抢回翠玉仗着身高举至头顶的筷子,解释道:“我不能走了,要不然我母亲真的要罚那个小侍的。”
翠玉听了,用手在凤白炽脸上伤口处一拍,才阻止了凤白炽纠缠的动作道:“别吃了我有办法。”
凤白炽一听连忙将嘴里的菜吐出,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翠玉,无声的催促。
只见翠玉一手将玉盘拿了,在锦桌中间四处按了按便见中间突然开了个四方口子。一手就把玉盘中的菜倒了下去,嘴边也调笑道:“这不就行了,你不知道,王爷也不知道,这是下人们收拾饭菜时为图方便倒菜品便这样设计了,然后里面还有个大桶收拾的时候直接提了出去就成。”
凤白炽确实没见过这样的物事,叹道:“我都不知在这上面吃了许久的饭却是还藏着这样的机关……”
翠玉一笑,拉起凤白炽就要向外走去。
可是凤白炽没动,不知道看着白雪地在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