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这才忍不住一笑,“你啊,每次都叫人没法往下说你,哎,可是作为下人总是希望主子好的,有时间去看看君子吧,他怪想你的。”
君子是说凤三王的夫人之一,岚王夫。只不过王爷喜好美色,取了凤白炽父亲不久后便忘记了这号人,岚王夫生下凤白炽后便一心教导孩子,更是少见王爷了。恩宠可想而知。
翠玉见她不答,知道她心内犹豫,怕惹得岚王夫生气,立起身来走到凤白炽身后替她梳起浓稠的黑发来。
这发丝极黑又亮,拢在手里只觉一股凉意。翠玉被冰了一下倒想起一件事来,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玄色锦囊来,凤白炽在镜中瞧的极为熟悉,迟疑道:“这……这是?”
翠玉放下了锦囊才道:“怎么,昨天又是哪位的公子啊,才见面就送锦囊来,可真是欢喜你的紧。”
凤白炽根本不记得昨天有公子朝她示好,这锦囊又是从哪里来的。
“哎呦!疼!翠玉轻点,我这头发快被你拽掉了。”凤白炽不敢做大动作,头上一扯就疼。
翠玉故意使劲用力捉了发束挽了个发髻在凤白炽头上,又边在上面插一枚玉簪边闲闲回道:“你仔细看看真的记不起来吗?”
凤白炽依言拿起来锦囊观看,见它精巧细致,黑色绢布上却不绣牡丹只绣草叶,也并不是没有花朵,只是花也不娇艳小小的一只浅色花朵藏在草叶中间,仔细看才看得出来。不艳俗却很讨凤白炽的喜欢。
她开口说道:“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翠玉将她扶起身,面上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会才鼓起勇气来对王女说道:“王女也知道我是您父亲身边的人,既然这公子肯把自己做的锦囊给你,王女可不要像往常一样不当回事,免得错过了好姻缘。岚王夫说过不求富贵旷达,只求一心人足以,这便是天下最幸运的事。”
凤白炽任着翠玉将月牙色外袍披上,待翠玉把一指宽的玉带系上腰间,才听到上方传来王女轻轻的叹息声,她对着翠玉说道:“哎,我怎么不知……”
踏出房门,屋内碳的味道被一股冷风吹散,凤白炽不由的拢了拢身上黄色绣有几缕飘散云雾的冬衫,抱怨道:“今年的冬竟然来的这样早!”
随后翠玉跟了出来,忙把一条白狐裘坎肩朝着凤白炽肩上披了,又仔仔细细的系上,嗔道:“叫你走的急,总是这样不等我,披肩都没拿你就往外走,”
生气是生气,翠玉见凤白炽停着没走,又笑着揶揄她,“昨天下了一夜大雪能不冷吗?不过想必你也是不怕的,昨晚那么大雪,你醉着倒在门口睡了,也不怕府里人笑话,我看啊你还是想想怎么对王爷解释吧!”
院里有花玉起早扫过,可是出了院外就是连片的雪地,为了行路方便,仆役们只赶得及从中扫出条走路的道来。
凤白炽为这突然来的雪景欣喜,又忍不住走慢了些,翠玉也像是欣赏这玉树白地,一声不吭的跟着凤白炽身后。
而出了院门,在往前行过几处宅院便是王府主人们每日三餐所在。王爷还提了个匾额叫静雨堂,实在古怪的紧,但是下人们不会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