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母亲絮絮叨叨一直说个没完,若是在府内她大可门一闭,睡她的大觉。可是在女帝宴请的宴席上,她不能毫无理由的突然奔出殿内,说自己困了想睡觉了吧!于是凤白炽再也不跟母亲争辩,只两耳不闻身边语,双眼只看殿前花。
那谢青雪突然加快了调子,琴音变得急促了起来,两旁的公子却是相互交叉像是要互换位置。可是就在变幻舞阵的时候,凤白炽突然瞄见对面那位赵公子面上冷汗直冒,显然是身体不适。可是他却表面不显,咬牙勉强与他一处翻转的公子携手换位置。两名青衣公子将将错身之时,不料变故横出,那赵公子突然踩着了身前繁复的青色袍尾直直的向凤白炽这边倾倒。
堂上众人都睁大了眼睛死盯着这边,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情形。
那赵公子就直直的摔倒在立马起身相扶的女子怀里,赵南枝面上染上一点红晕,他刚才没放缓行走的速度就是怕众人看出他病中坚持献舞,可是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他自己的行动,现下叫众人看了被女子拥护,哪里还有脸面了,因此他的面色在手指接触到女子柔软的手臂后就忽红忽白,心下也更是愤然。
凤白炽没想到这么多,只是看见公子窘态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就先接过了这人。她的席面上尽是碗碟,若真看着不管,这样重重摔下去不毁容,手臂也是要折上一节。她用手将这位赵公子稳稳托扶起来,见男子低着头立着也不说话,便开口随便安慰了一句,对着众人道:“都是白炽的错,刚才吃宴时没注意将手中碗滑了出去,让赵公子受惊了。”
女子说话温温吞吞,也不多占面前公子便宜,见公子站好便很快的收回了相扶的手。立在原地向皇帝请罪。
因为出了事所以献舞被打断,众位公子皆愤愤然的不时的瞥一眼赵南枝,只有抚琴公子适时的停了琴,眼中只有安抚之意并无其他。见着凤白炽望着自己也没有一点嫌恶的感觉。只是立在原地一只手抱着琴,另一只本来弹琴的手也放了下去。
殿内一片寂静,还是女帝开口回应道:“你啊!吃个宴席也这样毛躁,如今你把诸位公子们的舞曲毁了,你打算怎么赔啊?”
女帝是笑着说的,凤白炽自知揽了这过错必定要给个交代,她不好再坐回椅子上便站着开口对着诸位公子赔礼道:“公子们勿见怪,白炽并非有意打扰诸位雅兴,”说着她一手执壶,缓缓的倒了一满杯,随后又似觉得不妥,便将杯中酒水倒入大得多的盏中,随后将其举起,接着道:“白炽无理由可逃脱这过失,此刻便满饮一盏赔了各位公子的恼意,还望各位哥哥不要见怪。”
这话刚一出口殿中众人都嬉笑起来,诸位公子年龄大都不大,受了这白炽王女一声哥哥却是不合规矩的,可是见她性子憨厚,言语诚挚却是少见,不乏有被凤白炽逗得遮脸而笑,果真应了她这外号凤白痴的俗名,倒是贴切的很。
只有赵南枝神情复杂的盯着眼前人一笑间就将手中捧起的盏酒水贴在唇间,仰起脖子生生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