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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一轮明月当空悬挂,温柔的月光洒在盘坐于阳台上的姜木。
阴极盛而初阳生的子时,正是一天当中最佳的采气时间,深谙此道的姜木此时正采天地灵气入体,存于丹田之内。
明月渐斜,子时很快过去,姜木缓缓睁开双目,此时他一改嬉皮笑脸的模样,眼睛深邃得如浩瀚的夜空。
“唉。”
叹气声在寂静的深夜幽然响起。姜木低头看了看右手食指上造型奇特的古戒,陷入了无限的深思当中。
当初跟师父上山学艺,站桩练武他不怕,并且在这方面天赋异常,小小年纪便尽得师父真传。
然而对于风水相术,却是半个字都看不下去,每每翻看复杂难懂的古老书籍,都会瞌睡上头。
在这方面,师父大概也看出他不是块料,并未过于苛刻。气急的时候也总是捋着胡子自我安慰一些“莫急莫急,时机未到”之类的话。
是以从小他就知道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继承师父衣钵,成为一名风水师了。
不过幸好他还有一身武艺,等哪天师父两脚登天的时候,他还可以靠着这个本事养活自己。
然而他的师父并不这样乐观,听了他的话之后气的吹胡子瞪眼,直说只有莽夫才靠舞刀弄枪生活。
于是从那之后,师父塞了一大堆五花八门的书给他。
所谓人丑才该多读书,他跑去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哪哪都长得顺眼。
当他把这个疑问问出口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语重心长的说道:“多看点书,多掌握几门生存的技能,如果你全都学精了,好歹师父也把你培养成了大家。”
“那要是只精通个别几门呢?”姜木追问。
“那就是专家。”
“那要样样都不精通,只是略学皮毛呢?”姜木再问。
师父捋了捋胡子:“那也算个杂家了。”
姜木不服,最后问道:“要是我看完之后什么都没学会,还要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学这些呢?”
“那样的话……”师父想了想,叹气道:“应该算个哲学家吧。”
没能让师父改变主意,姜木心灰意冷,认命地回屋读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