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把生命置之度外的人也总有心念安放之地,凡人总是如此不堪。”
“你知道朕今日为何要有这么一出?”
男人示意老奴起身,蓦然发问道。
“这位才人是天机先生所作预观之中最为重要的一点,也是国运能否延续的关键所在,理当慎重。”
老奴轻声说道,圣后仙逝之后,再没谁比他更能体悟眼前这个九五之尊的心思了,但他也清楚答对帝王更要注意其中环节,所以只说出一半便闭口不言。
“对,朕这个才人很聪明,但太过于聪明反而不是好事,所以必须要让她明白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也必须是朕的天下。”
“另外,也得让她清楚,求人不如求己,否则乱流之中,没有足够的实力,她这颗重子如何发挥应有的作用?”
“她是个聪明人自然清楚朕的意思,如果她不能够达到朕预想的程度,死的可不只是她一个。”
男人侧卧在龙椅之上,右手托着额头沉思着,疲乏与困倦袭来,让这个年近中旬的男人额间的褶皱愈发明显。
“圣上,那青莲剑仙如何处置?毕竟他的存在足以影响到这位才人的决定。”
“无需理会,哀莫大于心死,他翻不起什么风浪,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圣皇摇了摇头示意无碍。
“或许圣上只是有鉴于此情此景,念及圣后昔年之事了吧。”
老奴心中揣测道,自然不会说出这句话。
他矗立一旁,似乎又突然想起什么,张口欲言,却见圣皇满目惊骇的朝着西北望去,几乎同时他便意会到发生了什么。
“靳天明要离开书院了!”
圣皇颇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望之不尽的深邃与凝重。
那是书院的方向,也是整个神都于他这个至尊而言唯一的不察之地。
虽称天子,却也有力所不及之地。
朦胧之间有层挥之不去的薄雾将书院笼罩,即便是以圣皇的实力,也堪堪只见个大概。
“陛下,留于不留?”
老奴深深弓着身子,目光看着地板,但是对于远方的一切也尽在感知当中,他清楚主子在犹豫什么,对于这个问题他也顾虑深重。
那位帝王犹豫许久,终究还是摇了摇头,神色却不见悲悯犹豫,反而一片清明与蔑视,
“不必了,游鱼终究只是游鱼,燕雀生的再大,又岂能与龙凤相提并论?”
他摆了摆手,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不屑一顾,旋即毅然转身离去。
老奴复又多看了一眼,目光深沉,随着那位帝王一同离去,虽然主子如此说道,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操劳一番的。
然而那浓雾随着一道剑鸣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白雾瞬息之间再次合拢,但一道人影已经浮现在苍穹之中。
那道剑光并没有消逝,径直上升,而后在苍穹之中炸裂,道道剑鸣在关注此地的每个人心间掠过,只留下一抹溢于言表的震撼。
时隔三载,那柄断桥再现世间,以更强横姿态出了鞘,将这段时间的沉闷郁结于苍穹之中绽放一空。
断桥三载未曾鸣,
一朝离鞘梦魂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