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彼得唏嘘出声,满脸洋溢着浓厚的兴趣,再联想起方才那老太婆所说的一阵莫名其妙的话语……难怪她知道自己还会再回来!看来是要吊胃口啊?没想到你这老家伙坏死了!
顿时觉得被人家给耍了还被摆了一道的毕彼得,赶忙方向盘一打,带着阵阵复杂的心情,将车停好。
他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走进跟前这卧墨村的村门,欲要追上那刚离开不久的老太婆好好谈谈!
午夜的卧墨村中,
此起彼伏的犬吠,
在毕彼得这个陌生人的骤然闯入下,断断续续般的响着。
像是一首暗含警告韵味的禁曲,企图在驱赶着毕彼得赶紧离开……
毕彼得一路寻着门牌号来到方才那老太婆所报的地址——卧墨村东巷134号的门前。
砰砰砰!
他敲门。
开门的却是个中年女人。
怎么会是个中年女人?难道走错地方了?
毕彼得错愕。
“你是……”女人面带警惕地问这深更半夜前来敲门的毕彼得。
毕彼得见对方是女人,不禁稍稍放轻了点语气,但言语里的愤怒仍是不变。
“你这是卧墨村东巷134号?”
女人带着道古怪的目光,看了眼跟前的毕彼得,说:“这是卧墨村东巷134号。”
“那没错了!那老太……”毕彼得还没来得及将嘴边的话语说完,忽然间却是彻底顿住身形。
眼角余光穿过女人,毕彼得正好看到女人身后屋子内的情形……
一张摆放着贡品的桌子,一碗清水、一碗五谷粮,贡的不是神仙,而是那已故的死人!
毕彼得目光钉在这被大黑相框所装裱的遗照,看着一副令他感到似曾相识般的容颜。
这容颜……不就是刚才毕彼得所载的那位老太婆么!!!
难道……活见鬼了?
毕彼得当下便把方才那老太婆所报的地名,又重复了一遍,试探性地询问面前的中年女人。
“你确定……这里是卧墨村东巷134号?”
毕彼得故作镇定地问。
跟前这女人的眼神却是越发的古怪,指着大门旁标有134的门牌号,一边冲毕彼得说着:“你这人是不是瞎啊?门牌号不都写着么!有病!”
砰的一下,是这中年女人忽然关门时所发出来的声音。
险些被那门板撞到的鼻子,差点吃了满脸闭门羹的毕彼得,心里边却是越发觉得不是滋味。
深呼吸了几下,毕彼得的眼底却是倏地闪过一丝诧异与狐疑之色。
嗯?这味道……怎么同方才那老太婆身上所嗅到的气味一模一样?
缕缕心旷神怡的味道,稍稍缓解了点毕彼得此时内心当中所潘然升起的不安。
但随即,毕彼得却是又皱起了疑惑的眉头。
刚才这屋子里分明就摆着老太婆的遗照啊!要说是从这遗照里头的老太婆身上散发出来的,打死毕彼得也绝不相信。
而且自打方才老太婆从出租车离开的时间点,来推算也只不过是短短的十来分钟罢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老太婆是怎么就成了遗照里头的死人呢?
莫非……
毕彼得像是骤然间想到了什么十分荒诞的事情,浑身上下渐渐瑟瑟发抖了起来,心里边还毛毛的。
他总觉得有许多地方不对劲,赶忙四下张望着,借助森冷地月色,发现这家窗户虚掩着,应该可以透过这点来查看屋子里的情况。
虽说,夜探别人家的事情不好,但为了解决此时自己内心里头所纠结的谜团,毕彼得当下只好银牙一咬,鼓起勇气,猫着身子,悄悄来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探头,视线透过窗户朝屋内深深地瞅去。
映入毕彼得眼帘的是……
一道直教人浮想联翩般且像是在捣鼓着什么的背影,赫然正是方才开门与毕彼得打了个照面的中年女人。
只不过这中年女人,为何半夜三更,不去睡觉?
不对!
这中年女人好像是在这屋子里寻找着什么……
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这一缘故,毕彼得终于仔细瞧清楚了这中年女人到底在寻找着什么了。
现在,彻底瞧清楚的毕彼得,反倒是越发的感到疑惑。
望着那屋内中年女子所不断摸索出来的金银首饰钱财,以及一把还没拆开包装的刀具。
毕彼得总觉得眼前这中年女子的行为,好像曾在那里见到过。
他缄默着,脑海里不停地寻思,没过多久,这才终于记起自己到底在那见到过这行为……
毕彼得脸色匆忙地抬起手来,利落地看了眼那戴在腕上的电子表,彻底在脑海里头飞快的盘旋思索着。
果然如此!毕彼得没有记错,那此时此刻中年女子的行为,真的与入市抢劫谋财害命的杀人犯行为一模一样!
可为何从不见那老太婆的遗体?
若说真的被这中年女人杀害……十分钟的时间,她是怎么做到毁尸灭迹的?
此时此刻看着自己手臂上所戴着的电子表上显示的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毕彼得的脸色越发凝重。
一阵寻思之下,毕彼得再次抬首,视线透过跟前的窗户,往那屋内再次凝神瞅去。
他隐隐觉得这中年女人的行为不像是初犯的样子,反倒有点像是心旷神怡蛰伏在群众当中许多年的惯犯。
莫不成她还没有杀害那老太婆?亦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正当毕彼得被眼前这如此骇人的一幕,给勾起阵阵惊疑之时。
忽地,他又见那中年女人曳然站起身来,把老太婆的遗照拿开,露出藏于遗照背后的坛子。
那坛子里,难道放的是老太婆的骨灰?毕彼得心想。
下一秒,但见这中年女子赫然从坛子里,摸索出一个……
十分骇然的东西!!!
那坛子里装着的竟然是大把大把的钞票!!!
不,准确的说应该各种财宝货币。
那中年女人又从坛子里摸索出两把十字弓,并将那些从坛子里头摸索出来的财宝货物竟数扫入一个大背包里。
紧随其后的便是那中年女人又将屋子内一张红色大帘子彻底拉开。
骤然露出那被大红色帘子所断然遮挡住的地方。
香一直熏着,
熏在那浑身正五花大绑着的老太婆下巴处,
一滴又一滴的绿黄色像油一样粘稠的液体,
垂落,
女人一阵眼疾手快,赶紧用一小瓶子接住那些垂落的液体。
空气中,弥漫着那粘稠液体所散发出来的气味,蔓延过屋子,攀爬出窗户,赫然蹿入毕彼得的鼻翼。
毕彼得猛抽了几下鼻子,两眼忽地一瞪,这味道……可不正是方才从车内老太婆身上所嗅到的味道么!
再也没有那种宛若置身于花海般的心旷神怡感受,有的只是一阵翻搅不停地反胃和恶心之感。
等一下!
这被五花大绑着的老太婆竟然还没死,真是万幸!
可随后毕彼得却又忍不住彻底感到疑惑了。
刚刚他亲眼所瞧见的那从老太婆下巴处,被香熏得垂落般绿油油的液体是什么?
那是什么液体?
汗渍和油脂应该都不是绿色的……
正当毕彼得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间只听咯噔地一声,曳然般在毕彼得的心间响起。
因为就在这个让毕彼得感到毛骨悚然的关键时刻,他竟忽地瞧见此时那眼前的中年女人,所三百六十度阴恻恻转过身来直直迎上自己的目光。
中年女人顿时便朝毕彼得露出抹让他仿佛终生难忘般骇人地惊悚一笑。
不好!被发现了!
不知为何,潜藏在毕彼得大脑当中潜意识里的第六感,仿佛在告诉他赶紧逃跑,赶紧离这屋子内的中年女人……不!离这村子越远越好!
轰隆轰隆地雷声,在毕彼得一个转身鞠撅之下,彻底开启了一场绝地求生般暴雨降临的前奏。
毕彼得一路跌跌撞撞,不停地在村子里徘徊着,竟是突然间迷了路。
他神色慌张,嘴里边还忍不住喃喃自语般急道:“该死的!怎么找不到离开这里的村门?”
一下子找不到出村的道路,耳边还不停涌入那女人越来越近地桀桀笑声,毕彼得的心脏愈发跳得剧烈。
怎么办?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毕彼得此时此刻的脑海里,仿若有无数个问号和感叹号充斥般交织在一起。
身旁除了这肮脏狭小的农村猪圈,能够给毕彼得提供一个藏身之所外,似乎再也没有任何的地方,可供离不开村子的他藏身了。
要是毕彼得再不藏起来,难保这中年女人会朝他做出什么样的可怕事情!
“算了,猪圈就猪圈吧!先躲过一劫在说!”毕彼得牙根猛然一咬,当机立断地跳进跟前的猪圈,赶忙蹲着身子,躲在这猪圈的矮墙根下。
猪圈中的粪便以及肮脏环境所揉捏在一起,
挥发于空气里头的刺鼻气味,
让毕彼得就算是捂住了口鼻,
也直感到一阵难受。
他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头,偷偷看着那透过月光所折射在猪圈外的影子。
越拉越长的影子,像是在向他暗示着什么——这中年女人已然在朝猪圈靠近!
毕彼得骇的一下子连大气都不敢喘,急忙俯下了脑袋。
突兀地!
女人的笑声曳然而止,顿时也听不见任何一丝一毫的脚步声。
四周静的可怕,空气也似乎凝重到直教人差点喘不过气来的分秒维艰。
藏身于猪圈矮墙根下的毕彼得,身子忽然一滞,眼里却是看到……
不知从何时开始,早在这猪圈矮墙根下,悄无声息般守株待兔恭候他多时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满脸挂着让毕彼得浑身颤栗的悚然邪笑,阴恻恻地说:“小老弟,你来了?”
话音方落,不等毕彼得有所来得及开口说话和做出反应。
突然!
但见!
在毕彼得的视线当中,一个黑点迅速地放大,等他彻底意识到那黑点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便已然被这中年女人给一棍子彻底敲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