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辉光,火红色仿若燃烧的火焰一样的辉光伴随着一道巨大弧形刀气从正面狠狠划过败退的溃军,掀起一阵迷人视野的闪光和巨响。
惨叫与哀嚎在如同霓虹幻影般的辉光与巨响过后彻底成就了“樊修”眼前的“地狱”。
“樊修”制造过这样的“地狱”,就在不久前。用唯一的那次“裂地斩”在铁稚军少数人眼中制造了一个小小的,与这次相比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地狱”。
二十几人死亡,残肢断臂乱飞的场面对于附身樊修宁远来说已经如同地狱一般。后来不断残暴杀戮下让宁远的这种感觉开始麻木和消退,因为这是战争。
但是这一刻,宁远有些怀疑了。
战争中杀人与被杀是理所当然的。有时候击杀本方的士卒也是可以理解的,比如督战队击杀逃兵,击杀畏战者,不遵军令者等等。但是即便是最残暴的督战队也只是小规模杀鸡儆猴式的杀戮,再残暴也会有一个度。
眼前的“地狱”却完全不同。
这是一场毫无目的的谋杀,也是一场虐杀。
几百的铁稚军溃兵直接被击杀了近百人,被光辉余波断手断脚的足有近两百。
尸体、残肢断臂、飞洒的内脏、洋洋散散的血浆、满是红光的岩浆沟壑、哀嚎、惨叫、濒死的呜咽、咳嗽和破风箱般的喘息。
这一切的一切构成了“樊修”以及身后所有人眼前几丈外那处让人无法直视的“地狱”。
“樊修”部前方所有幸存的铁稚军溃兵已经哭喊着向两边逃去,此刻“樊修”部的前方一览无遗。
原本这应该是“樊修”部突围的最好时机,因为眼前已经没有了敌军。
但是“樊修”和麾下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地狱”的场景不断刺激着所有人的眼球,特别是附身在樊修身上的宁远,从当初第一次看到自己被青风狼咬断脖子被啃噬的尸体后再一次有了想要呕吐的恶心感觉。
哪怕就在不久前他自己就制造了一个小小的“地狱”,都没有现在这样感到恶心想吐。
“樊修”或者更应该说宁远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们不是友军吗?他们不是来增援的吗?这些溃卒溃败的方向并不是他们原本集结的地方不是吗?
为什么要从两侧直接横向过来拦截这些溃军?为什么拦截的方式是如此惨无人道的屠杀?为什么作为地阶修行者明明可以用被加持到极限的实力一瞬间将范围内所有人击杀,却硬要制造这样一个“地狱”?
修远军或者说樊修在他们的眼中就真的如此重要吗?
要挑起战争为什么偏偏选择远离“秦联盟”疆域的小小“修远城”?
越过眼前地狱看向从两侧横向移动在正前方百丈外列阵的两支各一曲的部队前方昂然挺立的两位将官,宁远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三个字“为什么”。
一身亮银虎头甲,七尺赤色大环刀,傲然冷漠的英俊面容,飞扬的半长红发。
冰蓝犀肩铠,五尺碎冰剑,蓝发遮碧眸,孑孑独立姿,儒雅俊秀脸,邪笑引人迷。
不得不说傲然立于前方的两位地阶修行者挺拔的身姿和俊逸的面容还有那鹤立鸡群的独特气质,都十分的吸引人眼球。如果没有眼前的“地狱”,宁远绝对会第一时间对这两人产生莫名的亲近感。
可惜,眼前这违和而诡异恐怖的场景让宁远对两人的第一感官变得恶劣至极。特别是那名眼神高傲面容冷漠的红发青年。
毫无疑问,眼前“地狱”的制造者就是此人。一名火属性的地阶修行者。
双方静静注视了一会儿,“樊修”上前一步,沙哑威严的声音朗声道:“两位似乎并不是铁稚城的将官?”
“炎鎏城炎火团副将火属地阶校级修行者爆炎刀柳焱。”红发青年高傲透亮的声音传来。
“冰螭城幽水部副将冰属性地阶校级修行者碎冰剑冷邪。”蓝发俊秀青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邪气的魅惑微笑,用清冷却邪气的声音接着道。
“樊修”眉头微皱,似有疑惑地问道:“炎鎏城?冰螭城?似乎都不是这方圆万里的城邦吧?不知道两位的城邦位于何处?又为何无端插手铁稚城对我修远城无端发起的这场城邦战争之中?”
高傲帅气的柳焱和俊秀邪气的冷邪两人对视一眼,皆是轻笑一声。
冷邪邪笑着以嘲讽地语气道:“等你束手就擒的时候自然会明白。”
说着就要举起手下令攻击。
“樊修”眉头一掀,上前一步抢先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