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很安静,桥琛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份资料,赫然在纸上居然是一个一身劲装的黑衣女子,那犀利的眼神,冷凝的气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桥琛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的眼睛,似乎想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墨疑?难道这都是巧合吗?你会是她吗?”桥琛自然自语着,脑海中回荡着昨天晚上跟王睿的通话。
大半夜的,王睿打来电话,说他收到了一位失踪许久不曾联系的朋友的电邮,邮件中告诉他,她遇害了,但又重生了。这种诡秘的邮件如果是别人发来的,王睿肯定不屑一顾,可是是她发来的,他不能不当回事。
于是他将这件事告诉了身为好朋友的桥琛,同时他还将她曾经发来的唯一一张照片也传真了一张给桥琛。
还记得乍一看到这张照片时的反应,桥琛一眼将她错认成墨伊,不是因为长得像,而是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墨伊的影子。
惊讶之下,他询问王睿照片中女子的名字。
“墨疑。”
当这个名字从王睿嘴中传出来时,他们俩人都有些惊呆了。
王睿是没有想到“墨伊”和“墨疑”,如此相似的名字,他却从来没有过半点的怀疑和联想,桥琛则觉得实在是太巧合了,巧合的让他觉得这中间肯定有某种联系。
仍记得第一次见墨伊时,她还是墨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除了插花社交,手不能提,身上除了优雅就是优雅,再次看到她时,她已经能够徒手伤了粟弋两个兄弟,这种天差地别的变化确实引人怀疑。
另外在岛上她能够避过所有人的耳目逃出来,单就这一点来看她也确实不简单。
以前他还天真的以为是岛上的训练有效果,现在看来,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些什么,否则一个人前后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不管你是墨伊也好,还是墨疑也好,从今往后,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此时引起帝都圈动荡的某女子正开心惬意的坐在高级会所里,听着音乐,喝着红酒,吃着美味的牛排,全然没有因为下午的一场撕逼而有半分的心情不悦。
“叮咚”手机传来短信的声音,墨伊慢慢的拿出手机,点开信息,一看,整个人立即绷直了身体,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
“墨疑,是你吗?你还活着?道上都传闻你已经死了,我也太久没有你的消息,乍一看到你发来的信息,我真的很意外,你现在还好吗?方便出来见一面吗?当然这个我不勉强,现在知道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熟悉的语气,久违的关心,字字句句渗人心脾,墨伊只觉得眼眶发热,鼻子也变得酸酸的。
怕别人注意自己的失态,墨伊赶紧低下头,拿湿巾轻轻的擦拭眼角。打从第一次在岛上认出王睿到这次主动跟他联系,墨伊内心实际上是很煎熬的。
以前自己是杀手,是他的病人,是墨疑,她可以肆无忌惮的与他联系,只要她高兴,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重生了,她已经变成了另一个她,而且他还跟桥琛有着深厚的友谊,只要自己跟他联系就意味着自己重生的消息可能被桥琛知晓,到时候自己要如何面对大家的质疑,面对他呢?他会相信自己吗?还是会将自己当怪物看待,毕竟重生这种事情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至少在以前打死她都是不会相信的。
墨伊现在真的有点后悔了,不该一时冲动就跟他联系,现在她该如何回复呢?是见还是不见呢?自己的相貌虽然跟以前有很大的差别了,但是名字实在是太惹眼了,现在他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什么了吗?
止不住的胡思乱想,铺天盖地的,几乎要将她淹没了,墨伊只觉得胸口发闷,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正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又略带质疑的熟悉声音在身边响起,“你怎么在这儿?”
墨伊肩膀一紧,下意识的抹抹眼角,然后略微有些狼狈的抬起头,只见一身西服革履的粟弋正皱着眉头瞅着自己,身边站着的是他的小媳妇冉童,也同样瞪着一双诧异的眸子盯着她。
“你没有死啊?”
“啊?”
墨伊刚想开口,立即被冉童的这句话给噎住了。这可让她怎么接啊?说自己没死,是假装糊弄人的?说不出口啊?
她这正尴尬呢,粟弋更是来了个火上浇油,“既然已经死了,那索性就藏好点,琛都已经要忘记你了,你怎么又出现了?你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如果你敢抱着什么坏心眼,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绝对得不了什么好?”
冰冷的警告,一字一句的回荡在耳边,让墨伊平静的脸色慢慢变的苍白。
“管好你自己就好,别人的事情你最好少管。”生硬而冰冷的话从墨伊苍白的唇间蹦出。
冉童瞅瞅对峙的两人,轻轻的拉拉粟弋的袖子,小声的劝着,“你还是少说两句吧!这件事情还是让桥琛自己处理比较好,咱们最好少插手。”
说着满是质疑的眸子扫了墨伊一眼。
本来能见到熟人,墨伊还是很开心的,她原先跟冉童的关系也还算可以,想不到再次见面,居然一言不合,话不投机半句多啊!
墨伊的反应可能是激怒了粟弋,顿时让他脸色大变,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森然气息,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的凝滞起来,旁边就餐的其他客人见这边发生了口角,不禁好奇的朝这边张望,并伴有小声的嘀咕,还指指点点的。
墨伊很讨厌这种感觉,她又没做错什么,更没有妨碍到谁,凭什么被别人指指点点的,于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因为你是他的兄弟,今天你所说的话我不计较,但是适可而止,不要欺人太甚。”
粟弋将冉童的手臂一甩,眉毛眼睛都冒了火,“哼,你这个女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真以为自己已经飞上天当了凤凰?”
愠怒的声音,雷霆万钧般在餐厅响起,立即四周传来一阵阵的抽气声,还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嘀咕声,墨伊知道某些人的影响力就是这么大,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已经成功的引起了众人丰富的想象力了,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各种各样攀龙附凤的版本就会传播开来,自己真是躺着也会出名啊!
一股莫名的无力感蔓延开来,墨伊觉得跟桥琛扯上关系有的时候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如果自己喜欢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么会出现这么多不必要的事情呢?
“如果你说的这些话能代表他,那很好,你去告诉他以后离我远点,我从来都不想当什么凤凰,更没有想要赖着谁,我只是我。”
说完这句,墨伊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虽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美味和惬意,但是她真的不想在此时离开。
冉童左右看看两人,小小声的开了口,声音里带着那么一丝丝的谨慎和怯意,“墨伊,你就少说两句吧,粟弋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比较担心桥琛而已,你不要多心。”
墨伊心里本来就腻味了,现在她也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好像她是狗皮膏药非要黏着谁似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啪的一下将刀叉扔在餐桌上,扭头朝侍应生招了招手。
侍应生本来都远远的躲着看热闹呢,现在见墨伊招手了,赶忙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埋单!”说着墨伊将一张卡递了出去。
侍应生赶忙接住,刚要转身,粟弋一手伸了过来,一把将侍应生手中的卡片抢了过来。
“哼,刚才还说没有赖着他,那现在怎么好意思拿着别人的卡来吃饭?难道你已经落魄到需要被人养着的地步吗?”粟弋说着,满是鄙夷的扬扬手中的卡片。
简直是哔了狗了,不过是张会员卡这又代表了什么?墨伊气的直翻白眼,出口的话再不会客气了,
“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我吃饭刷卡关他什么事?你是不是有病啊?赶紧将卡给我!”
粟弋被墨伊的话给惹怒了,眼一瞪,吼道,“你这个女人真是嘴硬,这张卡明明是琛的黑卡,你还敢狡辩,脸皮子真不是一般的厚,琛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墨伊简直无力到极点,摸摸额头,“你哪只眼睛看到这卡是桥琛的?难道别人就不能有张黑卡吗?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说完再不搭理他,只是扭头看向侍应生,“卡我已经交给你了,麻烦你尽快帮我埋单,我还有事情,不想在这里耽搁太久。”
侍应生也是满满的委屈啊,两边的人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于是十分客气的转向粟弋,“粟先生,麻烦您将卡片交给我。”
“交给你?这是她的卡片吗?”粟弋扬扬手中的黑卡,一缩手就要装到自己的口袋里。
侍应生一见这情景,急了,赶忙制止,“粟先生,请您不要为难我,这卡片真的是墨小姐的。”
“是她的?你不要开玩笑了,你们这间会所有多少人办了黑卡难道我不知道吗?你觉得以她的能力能办得起这样一张黑卡?”
鄙夷、不屑的语气,简直有让人爆头的冲动。
墨伊简直要被他打败了,半句话也不想多说,只是朝着侍应生开口,“我觉得你最好赶紧将你们的经理叫来,你已经解决不了了。”
侍应生听了,急急忙忙的刚要转身去叫经理,经理已经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粟先生,墨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大家有话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要埋单,但是卡被他拿了,你说怎么办吧?”墨伊觉得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跟粟弋交流了,只能让经理出面解决了。
经理抹抹额头上的汗水,心里哇凉哇凉的,但是脸上却堆着笑,“墨小姐,您稍安勿躁,我这就给您处理。”
说完,扭头看向粟弋,“粟先生,咱们会所黑卡的持有者确实不多,但是墨小姐却是其中一位,您手中这张卡真的是她的。”
经理的话音一落,粟弋的脸色登时变的更加难看,整个人都变得狰狞起来。
“你说这卡是她的?不是琛的?”
如果眼睛能杀人,经理觉得已经死了一千一万回了。
“这卡号是5号,确实是墨小姐的,桥先生的卡号是1号。”经理艰难的说完这句话,然后尴尬的在一边干笑。
哈,现在好了,真相大白了,某人真是再也猖狂不起来了。
手中像是有烫手的山芋似的,一把将卡甩给呆若木鸡的侍应生。
墨伊很开心某人会有这样的反应,嘲讽的冷哼一声。
冉童许是觉察出了粟弋的尴尬,没好气的朝墨伊说了一句,“差不多就行了,适可而止吧。”
对于冉童会有这样的反应,墨伊实际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人家俩人现在是亲亲两口子,护犊子是正常反应,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接受。
“这句话你应该给他说,至始至终我可没有招惹你们。”说完,拿起旁边的包包,起身就要离开。
“卡刷好后给我送回去吧,电话你们是知道的。”朝经理说完这句话,墨伊再无片刻的耽搁,扭身往外走。
满餐厅的人,都被这神一般的结局给懵到了。
粟弋也跟个傻叉似的呆愣了片刻,然后一扭身,风驰电掣的离开了,今天他这脸可真他妈的丢到太平洋了。
一场乌龙剧到此结束,但是关于墨伊的传言却愈演愈烈,毕竟能拿出限量版黑卡的人整个帝都也为数不多啊,更何况这人还跟另外一人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粟弋从会所出来之后,连冉童都顾不上了,黑着脸上了车。要不是冉童走的快,估计都要自己打车回家了。
汽车风驰电掣的在马路上跑着,冉童一边紧紧的抓着汽车坐垫,稳住不断晃动的身体,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暴怒的某人,思度着用哪句话来安慰这头愤怒的狮子。
“粟弋,你能不能开慢点,我有点不舒服。”冉童皱着眉头,小心的开口,小脸变得有些苍白,额头上还飘出了细密的汗珠。
粟弋本来正在气头上,按说谁的话都不会听的,但是不知怎地一看见她苍白的小脸和担心的模样,心中的怒火莫名的就少了些。
见车速慢了,冉童悬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眼看前方,悠悠的开口,
“今天的事情确实不怨墨伊,是你先招惹人家的,我觉得你不应该生气。”
这话一说出口,车里的气温登时就降了几度,冉童不用抬头看都知道身边的人不痛快了,但是她还不能不说,否则这篇就没有办法揭过去了。
粟弋这脸上正烧的慌臊的不行呢,还被揭了短,一张嘴就是往别人身上撇,“她就是个麻烦精,有她在的地方,准没好事。”
冉童见他这么说,当然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于是也不揭穿,笑着说,“对,她是个麻烦精,但是人家桥琛喜欢啊,你一个做兄弟的,干嘛那么多事,你喜欢就给她点个头说句话,不喜欢,直接装作没看见一扭身过去不就得了,何必跟她较真,白气着自己。”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似的,实际最是有心计,琛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迷糊药了,居然就死看上她了,这以后还指不定有多少事情等着呢。”
“再多的事情,都跟你没关系,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桥琛的能力?难道你觉得桥琛会被她糊弄了不成?你这也是太看不起自己兄弟了?”
冉童说完这些,也就不再说了,有些话适可而止,相信粟弋会自己想明白的。
粟弋一边开着车,脑子里一边琢磨着冉童说的这些话,还有就是墨伊这个人,不过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了,而且这些事情指定不是大家喜欢的。
他心里暗暗下决心,只要一回家立即就给桥琛打电话,有些话他还是要跟桥琛提个醒的,省的自己的好兄弟吃亏。
题外话
实在是时间不由人啊,淅淅沥沥的这么长时间才码出这么点字,不过大家放心,只要有时间,一定码字。
由于字数比较少,攒着给大家一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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