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四名清兵举着藤牌,将前、上、左、右四个方向都遮掩好后,蹲在里面的一个大嗓门清兵扯着嗓子喊道:“大清兵到,梧州已被包围,伪明皇帝还不速速开门请降!我家军门说了,只要主动请降,可保富贵无忧,若不投降,城破后就地格杀!”
原来是劝降来了,朱由榔轻蔑一笑,挥手召来了焦琏,笑说道:“跳梁小丑,将军且为朕逐之!”
焦琏领命,用眼观测了一下双方的距离后,吩咐亲兵取来一把二石铁胎反曲弓,拉满弓弦,搭上羽箭,‘嗖’得朝劝降的清兵飞射而去。
羽箭射出,如光似电,携着千钧力道,‘砰!’得一下射到了为首清兵的藤牌上,清兵顶不住力道,连连倒退,最后一屁股坐倒在地,盾阵立时被破,将里面那个劝降的清兵暴露了出来。
不等身侧的藤牌兵补上空隙,焦琏快如闪电的第二箭到了,‘唰’得一声,将劝降手穿喉而过,劝降手惨叫一声,便倒地而亡。其他几个藤牌兵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三箭又到了。‘唰’得一声,其中一个藤牌兵的腿被射穿了,发出了惊天嚎叫,剩下的几个藤牌兵见状不由惊恐万分,再也不敢逗留原地,转身上了马,扭头就跑。
城头上的明军齐声大笑,刚刚跌落下去的士气再次涨了回来。
等焦琏收箭之后,朱由榔大声赞道:“将军真是神射,此三箭大涨我军士气!”
话音刚落,西城顿时传来一阵巨响,紧接着又是几声断断续续的震天巨响。有几炮打入了城内,石弹跳跃间,穿墙过道,木梁横飞,烟尘大作,地震一般,站在城头依旧可以听到城内百姓嘶心裂肺的呼喊声。整个梧州城都在微微的颤栗。
“不好,鞑子在试炮!”
见到大炮如此威力,城头上的明兵都是骇然。
纷纷请示皇帝要不要试炮还击,朱由榔目测了一下清军的阵地后,点了点头,道:“不要用红夷炮,用老炮还击。”
“鞑子奸猾,阵地距离城墙大远,用老炮打不到那啊!”翟式耜皱着眉头回禀。
“朕知道,先生莫急。”朱由榔神秘一笑,道:“朕心中已有庙算,就用老炮试炮吧,不管打不打的到敌军都没关系。”
圣命难违,翟式耜将信将疑的领了命,指挥炮手试炮。
片刻之后,几门老式佛朗机火炮先后发出了怒吼,不过落到城下的石弹却没什么力道,一两里之外,弹跳了几下就失去了攻击力,此时离清军阵地还隔着远远地五六里,几炮过后连清军的毛发都没伤到。
城下清军见明军也在试炮还击,有些骚动,当见到火炮最后连己方阵脚都没碰到后,又不由得大肆嘲笑了起来,一片污言秽语。
站在中军战车上的李成栋也是一阵哈哈大笑,他是个长期受过战火硝烟考验的沙场老将,当初在选择阵地的时候就巧妙地将阵势列在火炮的最远射程之外,对于明军老伙伴的操炮流程,他很熟悉,火炮的威力,同样很熟悉,以往与明军的战争中经常能抓住一闪而逝的战机,趁守军填装弹药的空隙伺机发动进攻。
见明军的火炮还是那副老样子,他彻底放下心来,下令将阵地再次前移一里,预备填壕攻城。
朱由榔见时机已到,当即下旨,令庞天寿将从澳门借来的六门新式红夷大炮移上城头,代替旧式火炮。
新式火炮的威力朱由榔已经很清楚了,不仅射程远,而且杀伤力强,操作也不繁复,相对简便。方才故意示之以弱,就是为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