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黑了点,不碍事。”秦轲龇牙笑着,突然难受地扭动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阿布有些惊慌道,“哪儿不舒服?”
“痒……”
“痒?”
“很痒!”秦轲现在身体没什么力气,只能像只黑色肉虫一样难看地扭动着,“帮我挠挠,快,受不了了。”
“哪儿?”阿布呆呆地看着秦轲,想了想,顺手就去挠他扭动得最厉害的背,仅仅只是一挠,一片黑色的皮肉这样毫无征兆地脱落了下来!
“我……啊……”阿布大惊,几乎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皮肉都脱落下来了,这还不得血肉模糊?眼见秦轲这一身的漆黑,等到他身上的皮肉都脱落下来,只怕这个人的小命也就没了吧。
“阿轲,阿轲,你听我的,别扭。”阿布也不通医学,只能是哭丧着脸死马当活马医,“你忍着,痒就痒吧,总比死了强。”
“这他姥姥的叫什么话!”秦轲瞪大眼睛,忍不住骂粗口道,“我真快痒死了,我没力气,快帮我挠挠。”
“帮他挠吧。”阿布两难之间,诸葛宛陵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阿布转过头,少见地看见诸葛宛陵笑得欢畅,“不妨事的。你看看你挠过的地方。”
阿布一脸狐疑地把秦轲翻了个身,顿时惊讶地道,“啊,这。”
这哪里是血肉模糊?
只见刚刚他挠过的地方,焦黑之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焦黑皮肤下,那宛如婴儿般初生温润、干净、娇嫩的皮肤,滑得几乎让他捏不住。
“虽然雷之强大,能毁灭万物,但在先天五行八卦之中,雷却属木,有新生之始之意。他吸收了雷光,虽然雷光灼烧了他的皮肤,但却也让他得了一些好处。”诸葛宛陵笑着道,“帮他挠吧。”
“是,先生。”阿布欢快地答应了一声,下手也就不再“留情”,他本就是跟着高长恭修习武艺的人,力量其大,五指弯曲如勾,在秦轲悲伤猛然一划拉,一层焦黑的表皮顿时脱落下来,反倒是秦轲有些受不了阿布的力气,龇牙咧嘴地骂道,“阿布,你杀猪啊,能不能轻点。”
“对不起对不起。”阿布嘴上道歉着,脸上却满是笑容,一下一下地帮秦轲挠着,啧啧道,“你看看你这皮肤,都比荆吴邀月楼的那些姑娘们还好了,你说你被雷劈了一下,没坏处倒是有好处,以后得多被劈两下才好。”
“放屁!”秦轲怒道,“你怎么不去给雷多劈两下。你看看我像是能再被劈一下的样子吗?我差点就被雷烧成灰了你还有脸说。”
“阿布。”诸葛宛陵轻声道。
阿布面色顿时一变,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立马站起身来,失去了搀扶的秦轲顿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结结实实地与地面发出了“咚”一声的亲密接触声。
“阿布!”秦轲大声怒吼起来。
但阿布期期艾艾地看着诸葛宛陵,道:“先生。”
诸葛宛陵眼神平和,却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还去过邀月楼?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年守岁那天晚上去的……”阿布涨红了脸,赌咒发誓道,“先生,我只是进去看了看,什么都没做,真的。”
“哦?”诸葛宛陵笑了笑,“跟谁去的?”
阿布呆了一会儿,不敢说话,只是斜眼望了一眼正持枪走来的高长恭,低头唯唯诺诺。
“哟。阿布。你现在都会去青楼啦?”高长恭像是没看见阿布的眼神,训斥道,“你不知道你家先生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的学生去青楼吟诗作对装风雅,你怎么就敢去?”
诸葛宛陵瞥了他一眼,道:“一边儿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成天就想带坏我的这些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