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猛虽然堪堪挡住罗生最后一剑,但已无力反攻;而罗生则顺势一记撩阴腿攻向他下盘,虽被雷猛两膝一并将其拦住,但紧随其后的第二脚直踢就避无可避,结结实实的踹在他小腹上,即使罗生真气不济使得这脚直踢没有真气加持,却依旧震的雷猛气血激荡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要不是他调动刚恢复的一丝真气将伤势及时压下,恐怕就要丹田受损了。
‘老家伙底子果然厚,换成与漠鵖对练时,她早就被震吐血了。’罗生这次是真的无力可用僵在原地,而雷猛也抓紧时间调息,只要让他缓过这口气,等罗生再用相同的招式自己就不会如此狼狈,到时只要等庄子里的儿郎们赶到后….
而就在此时他却发现罗生嘴角划过一抹莫名的微笑,方才猛地想起身后还有另外一个人。
“什么!”尖锐的破空声急速而至,雷猛的‘么’字还没说出口,就感觉腋下与后心一凉,而他最后反戈一击的肘击虽然结结实实打到身后偷袭女子胸口将她击飞,就在他欲要跟上一刀解决这个鼠辈时,罗生早已调气完毕提剑护在漠鵖身旁。
“小辈….你明明可以堂堂正正胜我,却为何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雷猛吐出一口鲜血瞪着罗生,他不甘,如果自己也带了守卫万不至此境地。
只是随着心血不断的顺着冰冷刀刃上血槽处快速流失,雷猛的精气神也迅速散去,可惜直到他最后扶刀靠墙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罗生都死死地盯着他一字未说,更没给他最后反戈一击的机会。
罗生紧绷的精神随着雷猛气息彻底散去才放松下来。
他方才强行催动真气连出三次道生剑也受了些反噬内伤,此刻他面色煞白的咳嗽几下,取出一颗小道士留给他的丹药混着血水服下后略作调息,这才脸色才红润了一些;这内伤也算是罗生在道生一剑没有修炼圆满便强行使用的副作用,对付真气一般的三脚猫杂兵或许看不出来,可一旦对付真气行与体的江湖‘高手’,那弊端就显现了出来。
道生剑虽然威力惊人,但若是无法击中敌人落空的话反噬力同样不小;打空的剑招会使解剑气无处释放,在剑刃内部产生剧烈的激荡,若是劣质长剑还好说,爆裂后这股反震之力自然也随着爆射的碎片消弭于无形,但罗生又不可能拿着一柄破铁剑迎敌,离渊剑本体坚韧异常自然不会被这种反震之力伤到,那么这股反噬便统统传至罗生体内由他独自承担。
以罗生目前的对道生剑的控制力可出三剑,如果只是前两剑击空,那么以他对剑招的控制力足以将其中的反震之力化解,若是寻常对敌留有部分真气保底,也能用真气化解第三剑的反噬,但雷猛是罗生目前所遇敌人中最强之人,毫厘之差都有可能殒命的情况下,他哪里敢在方寸生死之间留有任何余地?结果自然在打出道生三剑后真气几乎干涸,无以抵挡反震之力被震得吐血。
“咳….还是内修底子太薄。”罗生暗自下定决心,这次回去要更加专注练功,随即便蹲下检查了一番漠鵖的伤势,她被雷猛濒死一击打晕了过去,不过还好雷猛真气也在于罗生硬撼时消耗不少,所以那最后一击看似威猛的很,实际上安心修养个半月就能恢复,否则若是被全力击中胸口恐怕当场便会被震碎心脉。
另一边的主战场在罗生和漠鵖将雷猛引走后,雷家庄部众失去雷猛节制后便不再克制,借着人数与个人实力的优势杀得葛庄部众节节败退,这种硬实力的差距即使是喋血粉也难完全弥补,眼看雷家庄的混乱渐渐要被控制下来,而能反抗的葛庄山贼一个又一个被围歼,喋血粉药力也即将开始衰退时,老沈带着近二百卫所精锐杀入雷家庄中,如同快刀切豆腐一般轻松攻入毫无防备的山寨中。
这时雷家庄的众人才惊慌了,平日里他们在佬山众贼中一家独大,自然而然的面对其他山贼时有着心理优势,可面对大秦卫所精锐就是两回事了,刚一交锋就被杀的节节败退,而偏偏在这时众人又找不到庄主雷猛,剩下的领头人几乎都是平级。
与雷庄山贼各自为战乱成一团不同,进退有度的卫所精锐结成战阵平行推进,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将小半山贼歼灭,见此情形雷庄小头领们哪里还敢恋战,纷纷带着亲卫往撤离,将大部分不明就里的山贼抛弃。
这些远在后排的散兵游勇并不知卫所精锐厉害,还一个劲的去冲击卫所精锐结成的战阵,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只是几个照面大部分赤膊斗狠的山贼便不甘的饮恨在卫所士兵组成的枪阵之下,将原本的银甲战阵用自己的鲜血染得通红,再加上火把那摇曳飘忽明暗不定的火光衬托之下,军容整齐肃静的卫所精锐完全不似一群有血有肉的士兵,反而像是地狱道中的索命恶鬼,每次进攻毫不凝滞犹豫,仿佛排练了千百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