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桃在太子府内的怡然阁中独自下着棋,眼睛却时不时看向窗外的天空。估摸着时间,待夜幕完全降临之时,太子的新婚典礼正式开始,而鹤王爷这会已经在路上了,明日此时,便可与他相见。
若是一直担心着自己的鹤王爷看见自己平安无事,定会有什么甜蜜的举动,想到这里,穆桃开心又羞涩的笑了起来。
“原来飞羽林的圣女还能露出这等笑容。”任易突然出现在窗台,对她挥了挥手,“你好啊,殿下的小猫咪。”
穆桃惊得猛一抬头,却看见任易灿烂如阳光的笑脸,便也逐渐放下了心中的防备:“你来这里做什么?”
任易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具:“姑娘不请在下喝杯茶么?”
穆桃心如明镜,猜想任易是为麟湛而来,便邀请他坐下,为他沏茶。
任易端起茶,先敬了穆桃一杯:“得罪之事,多谢姑娘海涵。”
穆桃听了,眼珠滴溜溜一转,佯装生气:“哦?你这臭书生,谁说我海涵了?我可记着仇呢!”
任易赶忙起身,对着穆桃鞠躬作揖:“那在下就认真的给姑娘赔礼道歉了。”
“行了行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既然如此,公子请说正事吧。”穆桃嗤笑了一声,心想难得书生不迂腐,反而有些活泼,可真是稀罕事。
任易打开折扇,晃了三晃,又合了扇,摇着脑袋,叹息道:“哎呀哎呀,从臭书生到公子,改变的是称呼还是姑娘的心境?”
穆桃笑着说:“我已经不怪你啦!尽管你虽得罪于我,可我终究还是大皇国的囚犯,若不是因为这出闹剧才来到太子府,否则在外游荡,我恐怕是朝不保夕。”
任易摇摇头:“非也非也,这并不是一出闹剧。凡事皆有定数,你能遇见我,也算是一种造化。”
“何解?”穆桃看着任易,面露疑惑。
任易没有回答,只是端起茶杯轻轻闻了闻茶香:“太子给姑娘准备的茶叶都是上等的,这可是皇后才能享受的国礼待遇啊。”
穆桃皱起了眉头:“可据我所知,大皇国并没有皇后啊?”
任易补充道:“现在是没有,可以前有过。大皇国物稀,能喝到此等茶叶是件稀罕事,殿下对你真是上心啊。”
“所以大皇国的人才想要破坏三国盟约,只为了扩张领土,抢夺资源?”穆桃的手紧紧攥住,为秦玄鹤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若麟威出征,那第一个要攻打的,肯定就是凤凰国了。
“你说对了一半,除了这些,当然还有我们殿下的野心。姑娘可有野心?”任易紧盯着穆桃,似乎想要在她的神情里捕捉到什么。
果然,穆桃的眼底掠过一丝慌乱。她心里是藏着野心的,如果可以她想辅佐秦玄鹤统一江山,而她最终会成为秦玄鹤唯一深爱的妻子。
可如今的她只是个阶下囚,为了活命还要仰仗大皇国太子的保护。
怀着复杂的心情,穆桃还是假装镇定的摇摇头:“我自飞羽林长大,因得罪了祭司而成为落选者,从被活祭的命运侥幸逃脱,如今成了大皇国皇帝的通缉要犯,我还能安然无恙的在这里与公子谈话,已经算是万幸了,还能有什么野心呢?”
任易叹息一声:“姑娘过去如何,在下不会妄论。可若是没有野心,那姑娘可能读不懂太子殿下了。”
我读懂他干什么
穆桃感觉头顶有乌鸦飞过。
“姑娘以后不用称我为公子,直接叫我任易就好了。”
穆桃轻轻念了一遍任易的名字,然后礼貌地点头致礼:“也请任易今后就叫我的名字吧。”
任易听后,又冲着穆桃绽开了一张大大的笑脸:“好呀,小穆桃。”
“你别加个小字!我可不是小姑娘!”穆桃手叉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