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起云喃喃:“篮彩!”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那脸上关切的神情,不似有假,看来老天的确安排了一个忠心的丫头在她的身边,“我的头受伤了,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你快些告诉我我是谁?”
篮彩一脸懵地看着自己小姐,不敢相信自己小姐竟然连她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于是哭着说:“小姐是将军府庶出五小姐漠起云啊!小姐,你怎么了?”
漠起云知道,如今自己只有装失忆,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她摇头:“我的头好像受伤了,我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篮彩不由自主地哭泣着:“小姐,您怎么会这样呢?”
猎御淳终于无法再隐忍,竟然想要假装失忆,于是开口冷冷说:“你以为装着忘记过去就可以逃掉了吗?来人,即刻前往将军府,将漠淮请到王府,本王倒要看看,这将军府是如何管教他府里的这些女眷!”
漠起云看着猎御淳那双阴冷的眸子,还有嘴角的不齿,也冷冷看着他:“王爷想怎么处置云起!”
猎御淳挥袖并不理会她,对着下人命令道:“来人,为漠妃装备好猪笼,准备好游街的车马,待通知老将军后明天一早游街沉河!”这就算是回答了漠起云的话。
篮彩扑倒在猎御淳脚下:“王爷,您就饶了小姐吧,小姐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算计您,不敢找月侧妃的麻烦!求求您,王爷,小姐一时糊涂!”
猎御淳说道:“一时糊涂?不过是刚刚嫁入王府便有如此心机,倘若她羽翼丰满,不是要骑到本王头上!主子在这里说话,你一个小小贱婢竟然罔顾身份,当真是胆大!若再多说,本王必让你死的比你家小姐还惨百倍!”
篮彩被猎御淳眼中的狠厉吓得呆坐在地上,回头凄惨地看着漠起云,小姐,篮彩救不了你。
游街沉河,有没有点新意,还真的要把不守妇道扣在她地头上。她的眼角扫过窗户,想寻找脱身的机会!漠起云想要下地扶起篮彩,却发现这具身体竟然是如此弱不禁风,她的手脚像是棉花一般,她根本无力反抗,更别说从这偌大的王府逃出去!看来,在这样一个冷酷的时代,自己只能认命。认命!不过是再死一次,前世被心爱之人和亲人出卖,今生被自己所嫁之人陷害,活着实在是无意。
“篮彩,”漠起云轻轻呼唤,虽然自己和这个婢女没有感情,但是毕竟她如此维护自己,说道,“篮彩,罢了,为我寻一件衣衫!”是啊,即使再死一次,也要死的有尊严。
篮彩连忙起身扶起她:“小姐,奴婢给您梳一个您最爱的堕马鬓吧!”漠起云摇头:“不要,我自己来!”她旁若无人地用手指轻轻将自己纷乱的头发理了理。这个古代人的头发真好,长瀑一般柔顺光滑,她将头发轻轻绾起,手快速的在发中绕了一下,便将头发盘在了脑后。篮彩很奇怪,这个发饰她从来不曾见过,头发竟然没有任何固定的簪子,却服服帖帖,整个人也显得精神了许多。
猎御淳看着她如此泰然自若,隐约觉得眼前之人从容镇定,似乎与前几日的漠起云不同,不同在哪里他却无法说出,不过他就是看不惯她这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倘若她哭哭啼啼自己也便给她一个痛快,可她偏偏挑动了他那根弦,让他不舒服。于是他不甘心地冷冷说:“不准换衣服,本王就是要让众人看你这副无耻模样!来人,将漠妃看好,等着将军前来!”说完甩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