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莞尔提起嘴角:“既然看不到,就不想去知道,只管等着他们回来就行。”
屋外吹进来一阵春风,这温度要比前几日暖和多了。
陆莞尔喝了一口凉了不少的茶,开口说道:“我们认识了八年。”
莫柴儿一顿,笑了笑感叹道:“是啊,八年。时间过得真快,我当时以为与表嫂不会这么合拍,却没想到是我们走在了最后。”
一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位是军功滔天的宁昭亲王妃。
莫柴儿回想以前说:“我还记得,我刚入大昌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与谁交好。但是见到表嫂第一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可交。”
陆莞尔摇头说:“我可交不是因为我可以做朋友,而是觉得我可以为你所用吧。”
莫柴儿轻笑一声,还真是不喜欢她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因为表哥对你好,整个大昌谁不知道堂堂七皇子殿下独宠七王妃。所以我当时在想,你一定是个特别会俘获人心的女人。表哥是大昌名将,能够让他上心的女人必定会是温柔听话、以夫为纲小女人。所以我在想这样的表嫂不值得深交。”莫柴儿回想起当时的想法,还真是幼稚。
莫柴儿接着说:“后来,我正式见过表嫂,不自觉的让我心中一惊。当时表嫂还是少女,但是眼神中确实充满着老练和筹谋。而且有几次更是坚定不已,即使面对先帝和各宫娘娘也是好不退让。于是我终于明白,为何表哥会喜欢上你。”
“为何?”陆莞尔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心意,心中起了一丝好奇。
莫柴儿说:“因为你的眼神深邃藏着故事,温和却有力,像极了敏昭姑姑,容易让人沉沦。”
陆莞尔想起与裕晞初遇的那天,他盯看了自己的眼睛很久,他说自己的眼睛里有这让人探索的欲望。也就是那时起,裕晞便对陆莞尔一见钟情,生死不弃。
重生的那一年幸亏遇到了裕晞,让陆莞尔已经死掉成灰烬的心,重新焕发了年轻。而那执着的少年,同样开始惊艳了她的余生。
她爱的那个少年啊,眼眸干净,笑的明亮。而被少年爱着的少女,正在用今世一生回报他的怜爱。陆莞尔经过了太过于悲惨的人间,所以更懂他的悲欢、知他冷暖,为他改命格,为他遮风挡雨,伴他余生漫漫。
陆莞尔低头浅笑,难得当着外人的面露出了女儿的娇羞。
莫柴儿在旁看到,只是微微一笑。裕晞是陆莞尔心中的白月光,那自己的心中位置已经空缺,是不是由他填补最为合适?
裕济啊裕济,八年夫妻,八年同盟,这八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两个女人各自陷入沉思,不过一刻就被请安的消息打破了宁静。
丁茹兰和赫尔公主前来凤羡园给皇后请安,只是丁茹兰是还要再探皇上病重虚实,而赫尔公主纯粹就是来尽番邦之礼。
陆莞尔向莫柴儿点了点头,起身带着仙儿来到了莫柴儿凤座后面的屏风后面。她和莫柴儿都想听听,面对皇后一人,丁茹兰和赫尔公主会出什么奇招。
“臣妇拜见皇后娘娘。”
“赫尔拜见皇后娘娘。”
两人身份不同,请安自称也就不同。不过莫柴儿不在乎这个,命人搬来凳子赐座。
丁茹兰刚坐下,就看到不远处的桌上放着茶杯,转头看向莫柴儿说:“皇后娘娘是见了朋友?”
陆莞尔一听,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空无一物,想起了放着茶水的被子,心中不得不佩服丁茹兰的眼力。
莫柴儿看了一眼杯子,看向丁茹兰说:“刚刚亲王妃来过。”
赫尔公主整理着衣角说:“这么巧,怎么不见亲王妃啊。”
简直是无理!以赫尔公主嫁入大昌的地位来说,府中夫人面对钦点的王妃也要尊称一声娘娘,现在直呼王妃投降,实在不妥。
莫柴儿已经保持着微笑:“赫尔公主心直口快,本宫十分喜欢。只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阶级有阶级的礼法。三夫人应该学着懂才是。”
一声三夫人是莫柴儿告诉赫尔的身份,也让赫尔公主记住自己的处境,嫁臣为妇,就少在这摆查干部落公主的架子。
赫尔公主只是容易冲动,但是脑子不傻,被莫柴儿一提醒,立刻察觉到自己刚才用词不对。但她是天生爱面子的人,自然不喜欢别人说自己不对,所以压着性子,将头测了过去看别处,随口嗯了一声。
莫柴儿扑哧一声笑了。
丁茹兰和赫尔公主同时将视线移到莫柴儿身上:“本宫忘了,赫尔公主与北鲜将军还是新婚燕尔,来不及学规矩也是正常。只是”
莫柴儿看向丁茹兰说:“二夫人是北鲜家的主母,总要教导三夫人才是。”
丁茹兰来不及掩饰的说:“皇后娘娘是折煞臣妇了,臣妇可不管了三弟院子的事。”
赫尔公主不屑的说:“是,二夫人哪里有时间管我们院子的事啊,你的精力和时间可都给了宫里的昭仪娘娘。拿什么什么药,祛什么什么寒”
“赫尔公主”丁茹兰大声阻止赫尔继续说下去,上面的是皇后娘娘,有些话不能乱说,更不能让皇后听到。
赫尔公主得意的闭上了嘴巴,反正话头已经起了,还怕没人提起吗?
果然,正当丁茹兰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莫柴儿开口道:“二夫人说的什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