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谢爱国派来的刑警会认为林青风有嫌疑呢!
慕华阳疑惑不已,他看过林青风之后,主动去了谢爱国所在的村大队办公室。
谢爱国此时正和三位公安中的其中两位坐在办公桌前讨论案情。
谢爱国面色沉重地道,“我认为这件事情和林青风知青没有关系。他平日里面也是个极其和气的人。”
老刑警用手点着桌子,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他没有反驳谢爱国的意见,只是提出自己的疑惑,“如果孙秀秀是真的自杀,那么你这么说没关系。但孙秀秀不是!”
谢家欢守在门外,慕华阳和谢家欢打了个招呼,谢家欢认识慕华阳,就直接让他进来。
慕华阳进门的时候恰好听到了老刑警的论断。
慕华阳有些诧异地看向谢爱国,“队长,大家好!”
谢爱国给大家介绍道,“慕领导的孙子,也是我们队上的知青,小慕,坐,不是外人。”
慕华阳知道谢爱国这是让大家给自己面子,但这面子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慕爷爷的。
从小到大,慕华阳就知道,他能依仗慕爷爷,但不能完全依仗。慕爷爷总会有不能扶持他的一日。
慕华阳对着众人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恭敬地道,“谢叔,我也不是故意打扰你们开会。主要是你知道我也是咱们村的知青,那个林青风算起来也和我是同窗,低头不见抬头见,出了这样的事情,知青们心里也都十分不安,还是早早地解决为好。”
这话说的在情在理,老刑警原本有些不悦的脸色慢慢变得缓和。“坐下吧,年轻人,你也说说,你看是个怎么情况。”
慕华阳这才缓缓地坐下,问道,“你们这边确认了吗?真的不是自杀?我只是刚才和林青风聊了两句,听说那个孙秀秀家庭条件不好。”
老刑警点了点头,“是不好。已经打电话核实过了。家里面前两天还写了信过来,只是信还在路上,没有送到,说是孙秀秀的母亲病重。”
慕华阳诧异道,“我从林青风那里知道,孙秀秀前两天是收过家书的!”
老刑警立马站了起来,冲着身边的年轻公安道,“去查信。”
慕华阳也没想到,林青风在录口供的时候压根忘了的这样一件小事,就成了破案的关键点。
老刑警有了思路,也不再和谢爱国说,毕竟谢爱国还属于涉案家庭,若不是小王庄村这么些年都是谢爱国管着,老刑警是不愿意直接和谢爱国讨论案情的。
慕华阳眼看着老刑警带着年轻公安要出去办案,连忙让了路。
结果,老刑警走到一半,回头道,“小伙子,你跟着我。老谢,这小慕我借来用用。”
老刑警心里的算盘打的倒也精明。以慕华阳的背景,他肯定不会在案子里面做手脚,有慕华阳在,后面的案情如果真的牵扯到刘三妹,他也不怕谢爱国有情绪。
慕华阳有心打探案情,看见谢爱国冲着他笑着点了点头,立马提脚跟上。
有慕华阳在,办案速度比平日里快了不少。
慕华阳思路清晰,而且他认定这件事情和林青风无关。在路上,老刑警给慕华阳讲述了孙秀秀被断定是他杀的原因。
原来孙秀秀是被溺死的。老刑警通过查探发现孙秀秀尸体的鼻孔中没有沙尘。推断出孙秀秀是被人用打湿的毛巾捂住口鼻才造成了死亡。
慕华阳直接联想到了云有山的离开。当初就觉着云家分家之事很突兀,而且云有山离开家的借口十分牵强。这个时期出去打拼,不被当成盲流就不错了。
慕华阳试图在云家附近寻找,老刑警最开始不明白,但慕华阳经过了小半天的检索,在云家附近的一条臭水沟里面发现了一块毛巾和一些女人用的小物件。
经过老刑警和知青们确认,认定东西是属于孙秀秀的。在这些东西里面还要一个小日记本,日记本里面记录了孙秀秀这些年的知青心路。
孙秀秀是读过高中的,只是高中没有毕业,她的字迹很是清秀,老刑警在拿到日记本之后,犹豫片刻将日记本递给了慕华阳。
慕华阳用带着手套的手,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翻开了日记。
扉页写着一句话,“生活于愿望之中而没有希望,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慕华阳记着这句话出自但丁。
日记佐证了孙秀秀这些年并不快乐的人生中的唯一快乐的源泉,林青风。
直到日记的最后,孙秀秀写到她发现了云有山的秘密,云有山总是上山,甚至又一次她上山挖红薯,发现云有山从一个黑洞中挖出了一杆黑色的枪支。
家里实在过不下去的孙秀秀试图从云有山手中拿些钱。
日记本没有记录后来发生的事情。
但是,孙秀秀显而易见是没有拿到钱的。云有山用分家能拿到钱的借口一直拖着孙秀秀,让她帮着自己保守秘密。
但最终,云有山还是下了狠手,布置好一切杀了孙秀秀,伪装成她自杀的模样。
除了日记本,慕华阳通过那封家书,看到了一个已经支离破碎的家庭。孙秀秀的母亲患有肺结核,她的父亲瘫痪在床,唯一的弟弟不久前被打断了腿。一家三张嘴都在等着这个心里满腹委屈,却无处诉说的女孩。
太过于沉重的压力,最终促使孙秀秀铤而走险。
至此,案件真相大白,老刑警取消了对林青风的监控,但是慕华阳还是在案件之后从老刑警那里取回了孙秀秀的日记本,很慎重地交给了林青风。
慕华阳看着林青风很珍惜地接过了那本笔记本,至此,孙秀秀案件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