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仅也看了华运通一眼,他更没想到,这位老木匠会忽然插手起门中的事物来。不过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位老木匠的身份一定已经不再单纯了。
孔不圣也不慌不忙,更是一把打开了他那暗器拼成的扇子,挑衅似得轻摇了几下,又对华运通说道:“人不在屋外就不能触发门外的机关了么,你们左任山还是这一套栽赃嫁祸的手艺,却连花样也不曾骗过。不过你这一套骗骗寻常江湖汉子还差不多,这一方大厅里可不缺少冰心玉质之人。”
那华运通隐隐怔了一瞬,似乎孔不圣真的点中了他的心思一般。不过只过了片刻,他又状若豪迈地答话道:“这贼书生,可是什么话都敢说,我是当年论剑门初创之时就在洛阳加入的,可比你这半路出家的书生身份纯粹的多,又哪里会是左任山的人。”
孔不圣闻言便极为夸张地笑了起来,似乎这老木匠所说的话有什么几位好笑的段子一般。
“哈哈……哈……这位先生不要说笑。这论剑门从创立以来才不过积年,又哪里比得过你们左任山几十年的底蕴。你是如今已经老得糊涂了,还是真的以为这世界上没有人再认得你天机子华运通了?”
孔不圣这话一出,那老木匠似乎是遭了雷击一般,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是一阵“你你我我”地低声念叨着。
就在众人思索之间,那须发花白的老木匠却一改以往龙钟老态,只一个健步便向孔不圣跃了过去。只这两步身法,便已经让除剑痴和赵鸿冥几人之外的众人都反应不及了。
而他右手宽大的袍袖之中,一阵令人牙酸的机括声又不断响起。其中所蕴含的威力,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危机感。
而这机括所针对的孔不圣,却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一般,仍旧是轻轻地摇着他手中的扇子,似乎根本就没打算要反抗似得。
眼看着那铿锵作响的机括即将落在孔不圣面门上的时候,张仅忽然自半空落了下来。他这一起一落间带起的内外之气,竟一瞬间就将华运通的攻击冲了个七零八落,更是半分杀伤力也没有了。
眼见张仅拦住了自己,华运通连忙又扑倒在了地上,告饶道:“门主明鉴,老朽只是不能忍受这贼书生的污蔑,我绝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论剑门的事,还请门主明察!”
这华运通哀求的极为凄切,就连张仅都几乎要被他说动了。但他还是对孔不圣点头道:“还请先生将这机括触发的原理给大家讲解一下,让我等知道那左任山是如何布的局。”
孔不圣又微微笑了一下,他似乎的张仅的反应极为满意。
“秉门主,这位天机子的手段其实极为简单。当年他在左任山当首席弟子的时候,便以机关精巧的手段为世人所知。只不过那一批人几乎都被蜉蝣子杀尽了,所以他的名号如今却几乎不为人知了。不过,在下却知道,这位天机子最擅长的技巧,却在于驯兽之道,尤其是一只通灵的鹰隼,在他的控制下更仿佛是一只延长的手掌一般。”
在孔不圣说话的时候,张仅一直在盯着华运通的脸色。只见惊讶和绝望等种种神色一一在这位老人的脸上浮现,恐怕这孔不圣所说的历史便都是真的了。
“哈哈,好……好,你不用再说了,那机关确实是我借助鹰隼操纵的。只是老朽非常好奇,我的故事这江湖上应该没有人能知道了,你又是如何对我这般了解的?”华运通面色惨白地问道。
“天机子果然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你忘了,当年是谁接替了你首席弟子的席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