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村内的大院里,两个大汉各自苦着脸去向崩牙鬼回禀。只见崩牙鬼正坐在厅内的一处太师椅上,一旁几个老人和妇女纷纷跪着侍奉,可那崩牙鬼却总不满意,一言不合便要连打带骂的。
见两人回来,崩牙鬼才一脚踢开一个妇人吼道:“我要的人呢?”
见同伴已经抖得像筛糠一样,黄脸汉子忙上前答道:“属下无能,去得晚了,那女子也染了瘟了。”
崩牙鬼呛啷一声就拔出了一旁立着的金柄大刀,恶狠狠地逼问道:“你再说一遍?”
黄脸汉子忙扯着同伴跪在地上,又快着嘴说道:“大王,在下还有一个主意!”
那崩牙鬼将约莫有三十来斤的大金刀单手抡了个花,沉着面色问道:“什么主意?关乎哥俩的性命,黄遮鬼兄弟可别戏言。”
那黄脸汉子忙答道:“这女子虽然瘟了,但外表打扮打扮也看不出来。我兄弟虽然无福消受,但也可以干脆找个不懂行的给卖了,多换些银钱来。”
崩牙鬼面色又板了半天,才终于笑道:“还是黄遮鬼兄弟最有主意,那边你可都处置好了?”
“回大王,当然,那两个能动的我都捆得结实,家伙我也给缴了,看来也都是值钱的货。”那个叫黄遮鬼的黄脸汉子跪着答道。
崩牙鬼首领这才踱回那个太师椅上坐下,又懒洋洋的问道:“那个病痨鬼呢?”
黄遮鬼脸色又一沉,才答道:“那人病得邪乎,哥几个都没敢上手。若是大王一声令下,小的现在就拼上这条命,将他也一并捆了。”
崩牙鬼忽然嘿嘿一笑,说道:“一个痨鬼怕什么,不值兄弟们搏命。你们都是我手底下的能人,若是折了可不是要我的命么。快来入座,今天这事儿都不值什么,明天的生意才要紧。我们先占了这必经之地,这一桩生意一定没得跑!”
“大王英明!”一片歌功颂德之声纷纷响起,但这一场欢庆之中,倒也杂了不少淡淡的哭声,也不知有没有人能听得到。
而另一边的小屋之中,暂得喘息的张仅静心思索起逃生的方法来。一直到第二天天亮,两人都没想到什么周全的主意,又担心这一伙匪盗夜里再来偷袭,张仅又几乎一夜未眠。若不是慕容嫣非要让他轮换着休息一会儿,恐怕张仅的身体便要先熬不住了。
等天色一亮,林越也终于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三人被绑了住,一直不住地自责。
“现在埋怨自己也不是主意,需得先想个逃生的办法出来。”张仅半是劝慰,半是商量地说道。
“是我太心急了,公绝,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林越这才沉静下来说道。
张仅摇头道:“还是没有起色,反倒内气越积越满,恐怕不多时就要活不成了。”
三人又一起陷入沉默,但却都是担心别人多过担心自己,仿佛若对方受苦便全是自己的不对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