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徐芽儿感觉自己心里有许多话想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和齐桡相处,总是齐桡占主导地位,齐桡想与她修好,准备一场私会,她便会扑入他的怀里,齐桡不想与她多说话,她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芽儿目送他离开的背影,长了张嘴,终究是欲言又止。
锦绣坊卖首饰,也收首饰,它在南面卖贫困百姓一辈子不敢肖想的首饰,在北面开收稀奇万物的当铺,价格优渥,家里救急需要银钱,多数人会来这里典当。
进了南面的人连条帕子皆是名贵锦缎,出了北面的人,有时一身衣裳还未能蔽体。
进北面的人,会在出南面的人眼里产生自惭形秽之感,不到逼不得已不会来此典当进南面的人会在出北面的人的眼里找到优越感,恨不得将全副首饰往身上挂。
由此,不到万不得已人们不会进当铺,筛去了一些靠典卖祖产来挥霍度日的败家子,而有些得了奇遇,一朝富贵,恨不得昭告天下的人自然会在锦绣坊里买上许多。
能想出这么损的法子的人,非徐家大爷莫属。
从当铺大门进,会令人感到羞惭,但倘若当铺里面有自己人,就可从偏门进了。
钱金的叔是锦绣坊里的朝奉,呆了有些年头了,很是得人尊敬。
苏省是个混混,每天大声嚷出去,没什么依据的话没有十句也有八句,唯恐天下不乱,少有人会信他的话,但为防夜长梦多,还是早点当出去好。
“这真当是你挖出来的?”钱朝奉端详着手中的木盒,沉声道。
钱金腆着笑说:“哪用挖,是老天爷赐的,一场冰雹子给砸出来的。”
“嗯……”钱朝奉转了转手里的木盒,“赐的?老天爷赐的东西哪有这么差,这里面也就两根珠钗值点钱,玉佩成色是好,可惜有了裂缝,不是无瑕白玉,东西加起来,值个五十两顶天了。”
“五……”钱金双眼凸出,停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出了后两个字,“十两?”
“你还想多十两?大侄子,做人太贪心可不好。”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不是不可以……”钱金的后半句话吞噬在钱朝奉沉吟的话语声中,钱朝奉继续道:“这样吧,看在你是我侄子的份上,签个死当,六十两银子成交。”
“好好好。”钱金忙不迭地点头,生怕钱朝奉反悔。
六十两,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幸亏他趁青娘没在,把东西去当了,她那么喜欢那两只珠钗,看着它们被当出去,回家估计得吵翻天。
也不想想,别人看她戴了这么贵重的两只珠钗会怎么想。
值六十两呢!
钱金大手一押,签了死当,心满意足地揣好银子走了。
在他看不见的身后,钱朝奉却在无声冷笑。
哼,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