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客中爆出一阵哄笑,酒保也揶揄地看着司北,他懒得搭理这个年轻人,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马上就会被扔出去,没必要浪费口水。
一个胳膊比司北大腿还要粗的大汉一掌拍在司北的肩上:“嘿!小伙子,想吃奶还是回家找你妈去,不过我看你细皮嫩肉的……嗷……”
司北拗断了大汉的两根手指,牵着大汉的手指就像牵着一条狗,在酒吧里转了半圈,酒客们纷纷聒噪起来,却没有人敢再出头。
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一个年轻人喝得趴在桌上,年轻人穿着黑色的皮裤,上身只穿一件白色的紧身运动背心,酒吧里的喧闹似乎惊醒了他,年轻人推开面前满满当当的酒瓶,吊着眼瞥了一眼牵着大汉的司北,摸索了一阵,发现桌上的酒瓶全都空空如也,烦闷地揉揉乱糟糟的头发,跌跌撞撞地出了酒吧。
“可以了。”酒吧通向二楼的楼梯阴影里,响起一个声音:“上来吧。”
司北松了手,理了理衣襟,抬步向着二楼走去,楼梯口的保镖带着敌意瞪了他一眼,还是让开了楼梯,身后那个大汉无助地捧着自己断掉的两根手指在地上哀嚎。
二楼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足有上百个平方,还是个套间,厚厚的遮光帘把夜幕挡在房间之外,却赋予了更深沉的黑暗。
办公桌旁立着一盏落地灯,转椅中的人,背对着司北,扬了扬手:“坐,喝点什么?”
司北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坐下,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有热牛奶吗?”
“哈哈,这是哪家被惯坏的少爷?”转椅转过来,椅子里坐着一位年轻人,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身熨帖的西装,只是非常没有坐相,瘫坐在转椅中,把西装都压得皱皱巴巴的。
西装青年似笑非笑:“我的场子里没有那种东西,这里有来买醉的,有来卖命的,就是没有不知所谓来消遣大爷的!”
西装青年说到最后,脸上的那一点点笑意已经全然不见,阴沉着脸盯住司北。
司北生生忍下了要脱口而出的“我真是想喝热牛奶”,正了正身子,决定直说:“我想买个身份。”
钱家为他准备的身份连同飞行器一起毁在胶态云里,再说司北也不敢用钱家准备的身份了,不管是要做卧底还是在白玉京开始新生活,身份问题都是司北必须解决的首要问题。
白玉京的日常生活中已经取消了纸币,取而代之的是电子货币,信用点。信用点的购买力和地表的“元”倒是差不多,难就难在信用点是和身份证绑定的,换句话说,在白玉京,没有身份证就没有钱。
至于下城的超过千万的黑户,绝大多数都是从事的最底层的苦力活,只为了活下去,哪有什么积蓄,真有需要,高能棒、子弹这类物资也算黑户之间的硬通货了。
来之前,司北已经打听过了,这家酒吧的老板黑林,就是做的偷渡、人口的买卖,也是下城C区最大的假证贩子。
“哦?”黑林恢复了笑意,翘起腿说道:“你要哪种?假证?身份顶替?量身订做的身份?我先问一句,你拿什么付钱?”
司北被问得有点懵:“什么区别?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