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和上课之余,左庸奔波在图书馆和寝室之间。
图书馆次数去多了,无意中认识了一位来自以色列的叫塔勒的男生。左庸注意到这个男生,是因为每次他到图书馆,塔勒已经埋头看书颇进状态的模样,每次他离开图书馆,塔勒还是毫无倦意地埋头苦读。
一次,左庸故意呆到闭馆时间,和塔勒一起回,俩人聊了一路。左庸问塔勒是不是犹太人。
塔勒眉毛一抬,急于撇清道:“我是以色列人,不是犹太人。你知道,绝大多数以色列人,85吧,是犹太人。但是,不是所有的以色列人都信犹太教。只有信犹太教的人才叫犹太人。这是两个概念。你不应该搞混。如果你在路上见到头上戴小黑帽的犹太人,一定要躲开他们,因为他们是狂1热的犹太人,有着极1端的思想。”
左庸意外地得知这些有趣的信息,兴趣盎然地点头表示感谢塔勒的建议。
“你怎么看以色列军队?在中国,我有一个好朋友,他特别崇拜以色列的军队,认为你们的军人置生死度外,士官死亡率高于普通士兵,因为战场上个个身先士卒,士官尤其冲锋在前。你们的军队是不是很有国家荣誉感?”
塔勒眼睛轱辘一转,神秘地笑着,压低声音问左庸:“你知道我是怎么到美国的吗?我是逃出来的,为了躲避以色列的人人义务参军。
我十八岁之前拼死读书,考到美国,到了美国,我努力学习,为的就是不回去。现在我在服兵役的年龄,一旦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你的朋友认为以色列士兵不怕死?笑话。
只是没有别的办法而已。不停地跟别的国家打仗,有什么意义吗?什么保卫神圣的领土,谁爱去谁去。我只对我自己的生活负责。我不想为别人的信念去献自己的生命。我只想平平静静,安安康康过我这一辈子。你觉得雷马坡的生物课怎么样?”
“很好。比我在中国学的先进很多。”
“我觉得不够好,不够好。我打算换学校。我立志学医。”塔勒踌躇满志。
左庸常常觉得生活很有趣,很多时候就是因为生活中总是会碰到出乎意外的人和事。
不知不觉,到了暑假,左庸到处找事情做,差不多像全职一样工作,每周做工30小时。每晚回到自己的独居寝室,拿出账本算自己又进账多少,开销多少,结余多少。
凡是跟钱有关的事,他都做得津津有味。
那时他的寝室已经有了电话,每到周六下午四点,是他给国内父母电话的时间。每分钟1美分。
爸爸总是抢着接电话。
开始说本周家里发生的新鲜事,大到邻居结婚,哥哥吵架,工资上涨,小到米价下跌,菜价开始向肉价迈进。
待爸爸讲完了他想讲的话,妈妈开始接过听筒,听左庸讲他的美国见闻。讲不十几二十分钟,就隐约听到爸爸说好了,好了,可以挂了。
左庸就说,一分钟一分钱,很便宜,再讲会儿。大家拿着话筒随便聊,聊到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