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太和城依旧是十分的热闹,街上灯光璀璨、行人满满,众人或吃茶或喝酒,或谈天或说地,或在街上闲逛或在门前静坐,总而言之,就是不肯这般早早睡去,总要搞一些睡前的余兴节目方才觉得这一天没有白过。
此时,月头偏西,太和城城门一角,两个鼻青脸肿、满身黄土的人搀扶着头破血流、狼狈不堪的赵费,深一脚浅一脚的缓缓走进城来,然后再在一众惊讶之极的目光中,穿过夜晚的街道,回到了赵府门前。
起初,这三人满身黄土、披头散发,且浑身是血,一个个鼻青脸肿、双目无神的,犹如那流浪许久遭人殴打的乞丐一般,根本没有人认出来这三人中被搀扶在中间的那个人就是昔日在太和城中不可一世、嚣张已极的赵费赵公子。
但是赵费毕竟在太和城中积威已久,他那副模样早就深深刻在了城中所有人的眼中,所以,还是有眼尖的人将他认了出来。
当那将此刻狼狈不堪犹如乞丐一般的赵费认出来的那人惊恐万分喊出那句话的时候,整座太和城在一瞬间就变得沸腾了起来。
“我的天,这不是赵公子吗,怎生变成了这副模样?!!”
此话一出,全城震动,直接造就了一个太和城的不免之夜。一众好事者聚在一处,议论纷纷,各茶肆酒楼一一将营业时间延长至通宵。一时之间,满城风雨,众人纷纷猜测,这赵费此次怕是真的碰上钉子了,带着四五十人,骑着四五十头雪原白狼浩浩荡荡出去寻仇,不想回来时却只剩下三人,而且一个个都是满身伤痕,当真是凄凉无比。
也有人说,这次赵府损失严重,赵费又被人打得这般狼狈,只怕那赵大全要亲自出手了。到时候不管那炸弹狂人钱不风有再多的手段,只怕在赵大全面前也讨不了丝毫好处。毕竟,一个二阶魔法师的怒火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起的啊。
于是,这一夜,全城无眠。所有人都在等,等着看赵大全知道此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
同一时间,水岳和钱不风在击溃了赵费一行人后,径往嘎嘎村的方向走去,行了不到三里路,天就完全黯淡了下来。
钱不风抬头看了看天色,道:“估计今晚是回不去了。”
水岳笑了笑,道:“何止是今晚,以我们如今的速度,便是一直不停的走到明天日落只怕也不一定能到得了嘎嘎村。”
钱不风点了点头,道:“不错,乘马车都要整整一天一夜,更遑论走路了。”
水岳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的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有办法追上清浅他们。”
钱不风奇道:“你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你会飞不成?”
水岳道:“飞倒是不会,不过嘛......”说着,他指了指前边一个树木茂密的山头,道:“瞧见那个山头没有,那里有好多山鸡野兔啥的,咱去打一两只来烤了,先填填肚子,如何?”
钱不风正好觉得腹中饥饿,听了水岳这话,自是点头同意,只是对于打猎一事完全不在行,于是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我不懂打猎。”
水岳笑了笑,道:“无妨,打个山鸡野兔对我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般简单。我记得那边不远处有一条小溪,你且去那坐会,我去去就来。”
说罢,只见水岳拿起了背上的雕弓,搭上箭,猫着腰,轻手轻脚的径投那山林中去了。
钱不风本想跟着去,但是又怕自己不熟门路惊走了那些山鸡野兔们,于是便依言到了那条小溪旁,洗了把脸后,找来了一些枯枝,开始生起火来。
过了不到十分钟,水岳便哼着小曲,一手提着山鸡一手提着野兔,快步的走了回来。
待到二人饱餐一顿过后,已是三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