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冲着悦琴笑着说:“怎么了?神情这么不好!不过是说说话儿,别当真。”,悦琴理了一下情绪,勉强一笑,说:“我有什么不好了。只是李清照九泉之下听见你这般说她,怕是要无地自容了。”,文渊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说:“嗨!都是往事了,不过是我们谈论一下罢了。哎,琴儿,你看我这字是不是比以前更清逸了一些。”,悦琴接过来看了一下,说:“你以前写字,笔力雄健浑厚,意气飞扬,如今怎么变了呢?”,文渊说:“不管做什么,要博采众长,虚心自省,才能不断进步!我虽经历了一些锻炼,然而仍是刚毅太过,所以我才调整自己一下。”,悦琴说:“虽说如此,但不能失去了自己的本质才行。”,说了这半天的话,文渊倒没心学习了,又不愿虚度时间,所以和悦琴谈起了诗词文章,他发现悦琴也是进步不少,这倒是出乎他的意外了。
文渊这一番话,让悦琴再也不敢向他说出自己真实的身份了。到晚上,他把文渊的话一一告诉了宛春。宛春也大出意外,说:“竟许男人续弦,不许女人改嫁,他是个如此不通情理的人。”“可是他说如果我先他而去,他绝不会再娶。他认为爱情就要铭心刻骨,就要生死相许,永不相负!”悦琴说,宛春说:“若是果然他如此对待他的妻子,又会有几个妻子会再去想其他的男人呢?现在你千万别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保不定这个人会突然变脸的,这是很恐怖的事情知道吗?”,悦琴说:“我现在很害怕,害怕突然有一天我假母派来的人突然闯进来抓我走。我不怕自己被抓走,只是文渊现在如此深刻的爱着我,我怕他会接受不了现实,怕他不能全心全意的去考试,去实现他的抱负和雄心。以他的文才他此次高中是不成问题的,可是如果因为我没能实现他的理想,那么我的心里将会永远有最深刻的内疚。我愿意为他去死,为他承受任何的痛苦和不幸,只要他称心如意就好。”,又说:“好妹妹,你在这里多住一些日子好不好?不要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些磨难好吗?就算你帮帮我。等文渊高中以后,我就悄悄的离开,然后你照顾他一辈子行吗?算我求你了。”说着在床上给宛春磕头。宛春急忙阻止,急红了脸又不敢高声,只得小声说:“你们的事儿,怎么又扯上我了。姐姐你听我说,奶奶说了,若是文渊抛弃你,叫你回村子里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悦琴说:“我只想在他高中以后悄悄离开他,给他留一个美好的印象!”,宛春说:“真是一个傻子。你先别这么悲观,我们来的时候,没见京城里有人打听你的下落,说不定那些人早就找烦了回去了呢。我们就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看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等到他高中了以后,我就把你的对他的好一一说出来,再公布你的身份,看他是不是真的狠心撇开你。他要是真敢这么做,我第一个不答应。”,悦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然而,悦琴却打定主意离开文渊了!
过了几天,宛春告诉两位哥哥,让他们先回去,自己在这里保护悦琴。她的哥哥们应了,毕竟三人都在文渊家常住终不合适。于是两位哥哥辞别了文渊、宛春,自回去了。且说悦琴在这几天并没有听见什么风声,心中略微放宽了一些。总觉的对不住文渊一家,心里经常内疚。在卢老爷、卢夫人、文壑到来之前,文渊的饮食都是悦琴和柠儿负责的。他们来了以后,下人们多了,悦琴也就不好再下厨了。也就是偶尔给卢夫人做一道新菜或新鲜样式的汤而已。卢老爷等人走了以后,文渊和悦琴的饮食是家下一位奴仆的媳妇负责。文渊嘴刁,吃不惯,悦琴只得婉言告诉那媳妇,叫她负责自己和众丫鬟的饮食,至于文渊,自己亲自动手。文渊每天早上只吃些素食素菜,喝一碗小米粥。中午和晚上,喜欢喝一点酒,吃酱牛肉、拌翅丝、生吃生菜这三样凉菜,喜欢吃略带酸口儿和酱爆的热菜,比如说醋溜苜蓿、爆炒虾腰,还喜欢辣子鸡,又喜欢喝虾仁海参紫菜汤。悦琴最知他的口味,总能做出他喜欢的口味,又为了使他营养充分,搭配着给他做菜,不使他感到腻。卢公子火气大,一年四季,轻则口干舌燥,重则牙疼不止,口舌起泡。悦琴根据他的情况,给他泡些好茶之余,偶尔也泡一些苦茶给他喝,又间隔着给他熬一些药喝,又严格限制他吃冰糖银耳。他经常读书读的太投入忘记喝茶,等到渴了,又猛喝几口。这是他一年到头火气不除的一个重要因素。所以悦琴得经常提醒着他。他读书,她就在一旁坐着相配,随时伺候着。写字的时候给他研墨,他画画的时候悦琴默默的细细的品味他的意境和美学。文渊觉得闷得时候就弹琴给他听,和他下围棋,和宛春三个人说些闲话。晚上睡觉前,又做一些可口的点心给他吃。衣服一天一换,永远都让文渊穿的干净利落。一天下来,悦琴比文渊都累。文渊生活的很舒适得意。文渊出去会朋友,回来晚了,悦琴会直等到他回来自己才吃饭。所以文渊每次出去,回来不回来吃饭都会给悦琴一个准信,不让悦琴担心。在文渊出去的时候悦琴才略微躺一会儿,不知怎的,头总会偶尔作痛,有时还疼得很厉害。着了风寒,就抓紧吃药,让自己尽快的好起来,不成为文渊的负担。很少陪宛春,宛春不仅不埋怨,反倒很同情她。文渊在傍晚之前经常邀悦琴、宛春到香山走走,悦琴总是推辞,私下对文渊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了,在父母跟前,可不能失了体统。如果和你经常出去成了习惯,以后忍不住还要经常散步,会不好的。为人妻者,要懂得守礼知行才是。”,文渊无奈,只得作罢。有时晚上文渊要和她恩爱,悦琴处处让文渊满意,她对于和文渊每一次的缠绵悱恻都极度渴望,都要充分的享受。再和文渊难解难分的窒息的热爱中,悦琴会捧着文渊的脸说:“文渊哥哥,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喜欢。我对于认识你以后所做的一切都无怨无悔!”。她也曾想着为文渊生个孩子,最好是个儿子,也许有个儿子文渊不会抛弃自己,可是肚子总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然而毕竟和文渊男女之事太少,怀不上也是正常的,可是悦琴却终感遗憾。在去年秋闱之前,文渊大病小灾不断,而今离春闱只剩下二十余天了,悦琴天天提心吊胆,生怕文渊会再生病,经常半夜因梦着文渊得病而吓醒。这样难免会损耗心力,影响身体健康。这天悦琴把文渊喝完的茶端出去,由于精神恍惚,失手打坏了,急忙蹲下身子去捡,一急,划破了手,血流不止。文渊不知道,一边看书,一边随口说了一句:“怎么那么不小心!”,悦琴一听这话,委屈的眼泪流了出来,不敢出声,急着捡茶碗的碎片。恰好宛春进来,见悦琴的手流了这么多的血,文渊竟然还说她,当时就气的不得了,张嘴就要指责文渊,被悦琴急忙使眼色制止,到外面宛春给她拨出扎进肉里的瓷片,疼的悦琴眼泪如泉涌般不止,却只是轻轻的呻吟,不敢做高声。文渊过会儿见了,急问怎么回事儿,心疼的不知所措。悦琴见文渊如此,更觉得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两个月,大大的消耗了悦琴的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