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枫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名高大英挺的青年男子,全身劲装,腰挂长剑,看来也是江湖中人。
那青年男子道:“这位兄台可是要去峨眉?”
战枫道:“不错,我确是有事要去峨眉山一趟,不知这位兄弟有何见教?”
那青年男子一拱手道:“峨眉弟子向千秋有礼了,不知兄台去峨眉有何贵干?若是前去游历一番,千秋愿毛遂自荐,为兄台领路。正好我省亲完毕,也要赶返师门。”
战枫一转念间已经明白了向千秋的想法,哑然失笑道:“向兄多虑了!在下战枫,只是带一封家书给贵派弟子,向兄切勿多心!”
向千秋脸一红,道:“千秋真心为战兄做向导,峨眉风景天下秀,千秋代敝派欢迎战兄,到时也可好好领战兄游览峨眉!”
适才,向千秋看明显是黑道人物的战枫在一刻间翻云覆雨,恩威并施,毫不费力的便兵不刃血收服双匕会一众黑道强徒,一统凉州黑道,端的是个极不简单的厉害人物。一听到战枫要去峨眉,不由担心战枫要对峨眉有所企图。峨眉派如果惹上这么个厉害人物,恐非幸事!
战枫爽朗一笑:“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遇上向兄,不如同往峨眉。向兄但请放心,战某虽是黑道,却还没无聊到去和你们白道大派做无聊的意气之争。黑黑白白,也未必就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境地!”
向千秋此人虽是出身白道,但也是爽快之人,闻言笑道:“是千秋多心了!还请战兄莫要介意。对了,还未请教战兄是给敝派哪位师兄弟带了家信?不然,我们峨眉三代弟子八九百人,若无确切姓名,还真不容易找。”
战枫道:“我是受贵派静一师太弟子秦凤舞的父亲所托,给秦凤舞带封家书。不知向兄可认识?”
向千秋“咦”了一声,惊奇地道:“是静一师叔的弟子秦凤舞啊?”
战枫道:“怎么?”
向千秋笑道:“没什么!你若问别的弟子,我也许还真的不知。若问秦师妹啊,只要峨眉弟子,想不认识都难呢!”
战枫被勾起了好奇之心,问道:“莫非秦凤舞在峨眉弟子中很出名?”
向千秋道:“秦师妹这种人,想不出名都不行呢!被我们峨眉那些长老级的人物誉为本派这三十年最出类拔萃的弟子,人又长得美艳无双,尤其是在去年白道八大门派弟子较技会上的那一场清风剑舞的表演,啧啧,八大门派居然没一个弟子敢上去较量。现在,秦师妹在八大门派中可是无人不识!”
战枫奇道:“清风剑舞?”
向千秋的眼中已满是憧憬和回味之色:“秦师妹以舞入剑,连派中的几位硕果仅存的长老都赞叹不已。本门的清风剑法本已轻灵飘逸见长,谁知在秦师妹手中使出,竟变成一曲如泣如诉的绝世悲舞,该怎么形容呢?就象饱经风雪摧残,仍在枝头苦苦挣扎摇曳的花蕊,让人根本提不起战意!哎,较技会结束三天后,我脑海中仍满是秦师妹那轻盈的舞姿和那种深入骨髓,久久挥之不去的悲哀之意。真不知秦师妹小小年纪,怎会有如许的悲伤?”
听了向千秋这番话,已战枫之能都不免被勾起了好奇之心,极于情而形于外,实是在武道上达到了极高的境界,不知道有什么事能让这么一个出身富贵的大小姐内心饱含了如许的悲伤?秦凤舞啊秦凤舞,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羌州城外,三十余万大军的营帐驻扎在此,放眼望去,方圆二十里之内,旌旗飘飞,一眼望不到头,景色壮观至极!
那座最大的营帐中,一白面汉子正捧着一副羊皮地图在冥思苦想。
一名亲兵轻轻走入营帐,道:“王爷,田见秀,刘宗敏,李过,刘芳亮,袁宗第五位将军都已经来了!”
白面汉子大手一挥,“叫他们都进来,正好有军情要事相商!”
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白面汉子赫然就是纵横不败,肆意天下的绝代之雄闯王李自成。
田见秀,刘宗敏,李过,刘芳亮,袁宗第几人都是闯王军中的肱骨战将,跟随李自成征战天下多年了。
李自成把手中地图往桌上一放,亲热道:“来,来见秀,宗敏,你们几个都过来看看!”
田见秀几人在桌子边坐下。
李自成道:“探子已经传来消息,朝廷六十余万大军已经起身开拔,在洪承略,孙传庭和曹变蛟的带领下,向我羌州开进,你们看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行事?”
权将军刘宗敏乃李自成麾下第一猛将,有万夫莫当之勇,闻言大大咧咧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给老刘十万人,老刘愿为闯王摘下那洪承略的脑袋来。他娘的,这几个月一路逃命,也没和那些王八蛋好好干过一仗,真是憋坏我了!”
李自成把眼一横,森森的目光罩定刘宗敏,寒声道:“宗敏可是对我的决定有所不满?”
刘宗敏虽是万夫莫当的勇将,被李自成眼光一扫,竟是噤若寒蝉,再不敢做声。
闯王之威,由此可见一斑。
李过是李自成亲侄儿,道:“叔父,我军连战皆败,士气低落,反观敌军却是士气高涨,兼之洪承略此人用兵老辣独到,敌军军力又是我两倍,所以,侄儿认为不可与其正面交锋,不如暂避锋芒,来日再战!”
李自成欣慰的看了这个英俊挺拔的侄儿一眼,道:“过儿说的有理,那你们认为该从何方走呢?”
田见秀道:“敌人大军屯于我南面的龙安府,而我们若是向东折则是千年古都西安,西安现在由傅宗龙,汪乔年和杨文岳率重兵驻守,若我们未能一举克之,则会被洪承略军赶上合围,那我军就危险至极!”
李自成手指地图道:“依你们之意,那我军只有继续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