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章
珠穆朗玛峰,这座大地上最高的山峰上向来渺无人烟,没有任何生命能在这片禁区内生存,但这天却有一对宛若神仙的男女出现在珠穆朗玛绝峰顶。`
那男子黑衣红袍,龙行虎步,有若君临天下的帝王,高挺而略带鹰钩的鼻子上是一双大海般深不可测的眼睛,紧紧抿着的嘴唇透着鹰鹫般的坚毅。而他身边白衣如雪的女子更是风华绝代,再没有任何人间言辞能形容出那种清丽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度。
两人挺立在绝顶的一块突出于半空的大石头上,任如刀般呼呼的冷风拂起的衣带。良久,良久 ,那伟岸如山的男子才长叹一声,道:“二十年前,我孤身一人横扫雪山**寺后,第一次登上这世间的最高峰,就站在这块大石上,心中便有一种‘峰至绝顶我为天’的满足感,但这二十年来,我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此时此刻,我只觉得天地之伟傲,自己之渺小无助。天地不仁,真不以万物为刍狗啊!当年神功初成,初出江湖的喜悦,昔日只手遮天,横行天下的快感,此时想来都只是一场了无痕迹的梦,难道我们真的就只能苦苦局限于这场梦吗?路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
那女子幽幽道:“天地至圣,无不博大精深,可叹我们粗通皮毛便已在世间不可一世,殊不知这无上天道却有几人能参破。月拨啊,你我均不能抵挡这天人之道的诱惑,义无返顾地踏上了这条不归之路,究竟是对还是错了?”
月拨笑道:“参破也好,不破也好,对也罢,错也罢,难道世间还有别的所求能让你我动心吗?”
那女子又道:“既不动心,又何必逆心而为呢?”
月拨叹道:“你可见过水中浮萍?不是心动,不是身动,只是随波而动罢了!身心皆不由己。可惜我三年前方才明悟这浮萍如何与水抗争之法门,你可想听听?”
那女的又道:“不用听了,他动自他动,我心似浮萍,又何来抗争,又何用抗争!”
月拨哈哈笑道:“法颜,你倒是比我还明白这法门。慈航净斋的-功法比我这自修的野狐禅确是高明多了!法颜,你我这番同游雪山,你当我不知你心中所思吗?十年前,我或有逐鹿中原之心,但此刻,有你在我身边,夫复何求?”
法颜顿足娇嗔:“月拨啊,你何故又来调侃人家。难道我已为你道心失守,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