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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翡翠世家——龙富1

有事可做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尤其是做自己喜欢的事的时候,转眼俩月过去,肖伟的翡翠知识可谓是突飞猛进。不仅如此,从龙叔和同行的口里,他还听到了不少传奇故事,也渐渐知道了龙叔的身世,还有龙家三代人的传奇经历……

龙家是不折不扣的翡翠世家,从他爷爷龙富起,世代以翡翠为业。不过,爷爷龙富对于龙叔来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传说,因为他只见过爷爷的照片。

赶马帮的中国人发现了翡翠,把它源源不断地运到了云南,在加工销售到各地,已经没有人可以说得清这一切源于何时了。不过,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里,它不过是中国玉石大家族一个小小的点缀罢了。直到那个女人发疯似得爱上了翡翠,这种硬玉才在古老的国度里掀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绿色时尚。不是别人,正是权倾朝野的慈禧太后老佛爷。也是那时,翡翠的贸易日益繁荣,也成就了一个有一个一夜暴富的神话。

龙富在清朝末年出生在一个云南腾冲的一个小镇,从小家境贫寒,父亲挑担做个小买卖,母亲给富人家洗衣服补贴家用。虽然日子紧巴,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尤其是龙富聪明伶俐招人喜爱。生活在腾冲的人,穷也罢,富也好,几乎没有不懂翡翠的。父亲的小摊上也经常挂一些吊坠之类,当然都是边角料做的,不值几个钱,甚至是玻璃仿制品,充其量给孩子当个玩具,或者满足一下穷家女孩的爱美之心。龙富从小就对这些饰品感兴趣,父亲就想尽办法把他送到一个玉器店当学徒。

那是一家百年老店,在腾冲不敢说数一数二,也是远近闻名。店主韩爷是赌石的高手,也是雕刻名家,十里八村无人不知。龙富八岁起做学徒,先是扫地、打杂,后来慢慢学着解石、雕刻。不过,他的雕刻是偷着学的,拿一些边角废料整日敲敲打打。直到有一天,龙富自己偷着雕刻一个葫芦,被韩爷看到,竟破例收他为徒,这年龙富刚刚十二岁。

天子的聪颖加上名师的指点,十八岁时,龙富已经是韩爷最得力的助手了。韩爷从骨子里喜欢这个孩子,无论是赌石还是送货都带着,甚至到缅甸也带着他,简直比亲儿子还亲。这也难怪,韩爷一生事业顺利,却膝下无子。唯有一个女儿,视为掌上明珠,她叫翠莲,比龙富小两岁。两个孩子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韩爷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说起翠莲,那可是方圆左近有名的美女,如果不用那些老套的词语来形容的话,她的名字实在是起的在合适不过了。翠,人见人爱;莲,出淤泥而不染。红颜祸水,在那个年头绝不是对女性的歧视,那是真真的事实。只要翠莲上街,身后总有不怀好意的纨绔子弟相随。其中为首的,就是腾冲翡翠第一家,庞家大少爷,人称庞少。他喜欢翠莲,三天两头纠缠,可把韩家急坏了。谁都知道,这庞少生的一表人才,却不学无术,败家有方,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话分两头,再说庞家。其实庞老爷子为人还算仗义,在腾冲颇有几分人气。可有一样,老两口溺爱孩子,从小惯得没样。眼见快二十,没有称心的对象也着实着急,他也喜欢翠莲这孩子。不过,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孩子已经被宠坏了。商人总归商人,他想与韩家结姻,还有经济上的打算。腾冲的翡翠界竞争太激烈了,头把交椅很难坐的稳当,因为赌石可以让你一夜暴富,也可以让你倾家荡产。韩家显然比不上庞家财大气粗,但如果庞韩联手,第一的位置是无人能敌的。更何况,说起赌石,腾冲无人能赢得了韩爷师徒,这正是庞老爷子的如意算盘。唉,每每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庞老爷子总是忍不住唉声叹气。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再加上儿女婚事上的纠葛,渐渐地两家就生出仇恨了,不过谁也没有明说,这事是上不了台面的。偏偏在这个时候,最近一次赌石韩爷师徒又轻易击败了庞家,净挣五千两白银,更是让两家的关系雪上加霜了。

一日天朗气清,韩爷正在院里练功,家人进来说:“老爷,门口有人非您不见。”

“带他进来。”

不一会,家人带进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一身短衫,破破烂烂,满脸污垢,显然一路风尘而来。“您就是韩爷?”来人毕恭毕敬地问。

“正是,您有何事?”

“早就听说您的大名,有块料请您看看。”

“你……”韩爷露出了一丝疑惑,看他的样子,不想做翡翠毛料生意的。

“哦,我是盈江人,一直在缅甸挖矿,这是正经来路。为不引起歹人怀疑,才装扮成这个样子。”

倒也在情理之中,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不得不防。“得嘞,先看货吧!”

男子不慌不忙地解开包袱,竟是一块大毛料,足足三十斤。一看就是老场口的,白盐沙皮,竟没有一点绺裂,手摸上去,一阵冰凉感觉,那叫一个爽。这是难得的好料,从外面的颗粒细腻程度判断,至少是冰种的,甚至高冰、玻璃种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货!”韩爷高兴地说,“来人,看茶,把龙富也叫过来。”韩爷围着石头转了一圈又一圈,不时地伸手摸摸,简直是爱不释手。随后来的龙富也惊住了,这不能说是极品,也是上上品了。

“我要了,说吧,什么价?”

男子没说话,顿了顿,他咬了咬牙:“一万两!”

“什么?穷疯了?”龙富想说,但没说出来。韩爷捋着胡子,一言不发。东西不错,可简直是狮子大开口,虽然可以漫天要价,总得根据实际情况吧。实际上这类似心理战,我要的高,看你怎么还?只要一还价,我就知道就想不想要了。看来,对方是行家。

“五千两,行就留下,不行就请便!”

“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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