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窈章早已躺在房间里的美人榻上。隔着薄薄的纱幔,窈章仿佛看见了惜安床前站着三人,窈章起身,掀开纱幔,走了过去。职嘉见窈章醒了,指着身边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子说道:“这位是妙大夫,是一位妙医。”
窈章听是大夫,连忙问道:“惜安怎样。”
“小姑娘受伤过重,又受到了不少惊吓,导致现在高烧不退。伤口我看过了,受虐程度不大,该是你们救的还算及时。”妙大夫顿了顿,说道:“这身上的伤口好治,这心里的痛...还得你们多费功夫。”
窈章点点头,继续说道:“还请妙大夫多多照看我们惜安。”
“这件事荀桃已经与我说过了,你别怕,我会好好治好这个小丫头的。”妙大夫叹道:“多大点的丫头啊,就要遭受这样的折磨...沈职嘉,都是你们皇家害的!”
“我知道...”职嘉回答道。他自己都厌恶的地方,更不要提已经伤害了他的朋友,他的家人。
“这是药方子,你们赶紧去抓药,小丫头高烧还没退,你们趁早挪去职王府,被荀桃拉着飞来飞去,我可受不了。”
“大夫,”窈章从自己的抽屉里取来一副卷轴,说道:“此事窈章知道金银难以酬谢大夫的大恩大德,这是圣医师孙祥悫的古方手稿,窈章无以为报,想着只有此物能入了大夫的眼,还望大夫笑纳。”
“都说商户人家铜臭重,你瞧瞧,可不是有个例外!”妙大夫笑着接过了卷轴,摊开来看,“真是圣医师的古方手稿!”
“妙大夫喜欢就好。”窈章说道。
“惜安!你醒了!”荀桃的声音隐忍而急切,“你好点没有。”
“荀桃...”惜安想要起身,被荀桃抱住,“对不起,对不起...”
“荀桃,你从北疆回来啦...”惜安眼含热泪,“我不能嫁给你了,你别去和郡王爷说了。”
“胡说!”荀桃低吼,“谁说不能嫁,我杀了他!”
窈章看着二人,连忙说道:“惜安,你别动,你还在发烧!”
“小姐...”惜安见窈章见,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窈章挤开坐在床边的荀桃,握住惜安的手,红了眼,“傻瓜,我一定会来救你的。惜安...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保证!”
“我也保证!我再也不离开你了!”荀桃也搭话,“我不走了。”
惜安不理荀桃,只是看着窈章。窈章把惜安放平,说道:“惜安,一会儿我们就去职王府住着,职嘉会想办法把你从宫中除名,你就好好在职王府养伤,我一逮着机会,就出来看你!”
“好!都听小姐的。”惜安躺在床上,还是以前的口吻与窈章说着话。
窈章看着惜安,心里更加难受,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想着别人的感受!窈章见惜安闭了眼,知她是极累了,便放下了纱幔,让她睡去。
“荀桃哥,你先把妙大夫送回去。我们在虢宅后门等你。”职嘉说道。
“好。”荀桃看了惜安一眼,转身就带着妙大夫离开了。
“惜安,我们去职王府住几日。那里的管家丫鬟都是沈职嘉的自己人,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窈章把惜安扶起来,替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小姐...”惜安突然说道:“那几个人渣,你是怎么做的?”
“两个小喽啰我送他们去了袖桃馆,陈竺我还没想好,但是我向你保证,陈竺一定会死的更惨。”窈章看着惜安,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惜安顿了顿,不愿想起那段记忆,“我在那里的时候,听到他们说,廉王近日与北疆小王容琰书信交往甚密。”
窈章停住了手,回头看向沈职嘉。沈职嘉是最不愿意看到大明与北疆发生嫌隙的,他的姐姐德康还是北疆王后,一旦开战,且不说德康的安危如何如何,就是边疆百姓,那也是又一场生灵涂炭。
“小丫头,你先穿好衣服,我带你去职王府,剩下的事,我在,陈竺就不会苟活。你若是想到什么好法子,你就让人来告诉我。”职嘉安慰惜安道。
惜安点点头,但听窈章动作。过了一会儿,惜安突然问道:“荀桃也住在职王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