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家里来客人了!”
远远的儿子林双喊着,紧走几步将林大夫肩膀上的药箱取了下来背上,同时说道:“这人怪怪的,只说找父亲,请他进来喝杯热茶都不肯。”
“认识父亲?”
林大夫也是奇怪,这个时间一般人家也只刚刚用过晚餐,很可能有邻居或是有朋友来找自己,但是从儿子的语气上看,儿子并不认识。
自然也不是患者!
不过林大夫内心还是有些奢望,或许这位真是病人,只是因为得了什么怪病难以启齿。
想到此处他又有些庆幸,医者和患者之间的微妙不就在与此,一个是为患者解除痛苦的过程中,得到肯定和认可,一个是在摆脱病痛折磨的过程中,寻求理解和安慰。
医者的庆幸是能够为患者解除痛苦,患者的庆幸是能够在治疗的过程中,哪怕是只有千分之一的几率,也能够获得极大的满足。
想着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万一他这病自己治不了呢?
尽管如此他的步伐虽然快却很有节奏不慌乱,而就在光明与黑暗交织的那一刻,他终于明了了,不管可不可以总是要先看看的。
那个人就现在角落的阴影处,“可是林大夫在前?”
示意儿子先走并给儿子一个安慰的眼神,同时驻足,目光在黑暗中游弋,“中气十足,从容淡定,阁下不像是身体不适!”
“我相信我们公子他说我病了,那我一定病了。”
虽然轻微,但是林大夫能听的出来,来人说出后口气里分明有些无奈,是的无奈,而这分明又是病人的口气,同时林大夫相信自己不会看错的这人没病。
“说?”林大夫有些好奇,“听你的口气你家公子也是杏林名手,缘何他不与你瞧病,却找在下,虽然在下在白马县薄有虚名,可是自己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想来连你公子都束手无策,在下医术浅薄恐怕爱莫能助。”
讳疾忌医,林大夫热爱自己的职业,但不迂腐,觉得可能是他的公子不愿意看,而非看不了,同时心中很奇怪,看他和他公子关系不坏,缘何不看呢?莫非是绝症?
“你不看怎知自己看不了?”阴影里的那个人又开口了,看样子很着急!
“林大夫,你是医者可明白患者的痛苦!”
林大夫心说,我当然明白了,可……林大夫有些挣扎,这毕竟涉及到同行间的忌讳,怎可等闲视之。
“救死扶伤难道不是医者的天职么!”
“贵姓?”
这三句问话都问到了林大夫的心里,每一句就是他职业生涯的真实写照,令他忽视都做不到。
“贵称不上,我只是下贱人一个,林大夫如果不嫌污了尊听,就喊我名字吧。”
“言重了,我见兄弟谈吐不凡,这下贱未免太过了吧?不知兄弟你如何称呼?”
“芈胜……”
“那贵上?”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