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晕了我知道,当黑烟从脑后扩散开,慢慢包裹吞噬我眼前所有的景象时。
我却没有晕厥过去,因为我分明看得到眼前的景象。
一个宽敞的,类似于集会广场的地方,聚拢着很多人,他们或坐,或站着,或漂浮着,无论何种姿势,他们都看着我。
似乎在等待我说什么。
我站在相对高一点的位置上。
但我不知道他们要我说什么?
我看见自己在缓缓地来回走动,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所以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状态。
我虽然有意识,知道自己正处在这个广场一个相对中心的位置,大家还耐心围守眼前,似乎想从我这儿得到他们不知道的信息。
但我对自己的身体、言行举止又是无掌控权的。
我只能看着我在缓缓挪动,往这边看看,又往那边看看。
左手的拐杖很沉,杵在地上咣咣响。
它似乎比我更招人喜欢,因为台下也有很多人的目光被它牵引,眼神里蕴藏的渴求意思,我读得出来。
我听见自己对眼前的一帮人说:“圣器临世的日子在二月初八,四月初八和七月初八这三个日子中的某一个。”
“尊者,连你也推算不出具体的日子么?”有人询问。我应该不认识他,但我又认识他,他叫向德文,是向德武的哥哥,天师长老,他的蛊术修为较高,心思却阴深难探,对此次临世的圣器有抢夺的心思。他想成为大长老之一。
他有什么资格!
我点点头。
其实我心里在想:二月初八、七月初八这两个日子是真的,但四月初八这天很模糊。
我真的只是一个旁观者?
我想用比较能理解的方式来解释一下我当下的状况:
我应该是在晕厥后,思维意识却飘飞,进入了这个跟我有某种关联的这位被人尊称为尊者的“我”的脑海里。
我能看见、能听见,能感受“我”能看见、听见、感受的所有。
我还能轻易采集“我”认识的、知道的和心里所想的所有。
更甚者,我可能还能施展一下“我”的蛊术……
“不,你不能。”是“我”在对我说话。
这话虽然没有被“我”说出来,但我明显听见了。
“你是谁?”我问。这句话我也没说出来,我控制不了“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