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暗香浮动,我应该找不到这个极其隐秘的洞口。
它在一帘水幕后面,除了进洞的那一段,周遭都是绝路,只能淌水而行,一般没有人会故意打湿自己的鞋袜,去寻看这一处水帘后面是否别有洞天。
我淌过水帘后,马上又退了回来。
不是因为胆怂。
淌水过后,鞋袜尽湿,无论如烟再怎么神奇,能把我全然包裹住,但行走过后,在山石路上留下的水痕是无法抹去的。
并且,过了水帘就入了洞口,百瑶在洞壁挂了明火,我怕无论如何都难做到让她毫无察觉。
我躲在水帘旁不远处的野草灌木丛中,隐隐听见洞内传来低沉的咆哮声,夹杂着铁锁链被拉扯的响动。
那种致命的危险下掩盖着逃也逃不掉的死亡感觉,让我想立刻逃离,但又克制不住地想往内寻找,得观一眼。
猫总是会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
人亦如是。
总是喜欢在死亡的边缘不断地试探,尝试,在一次次逾举中,获得短暂的快感。
我说的不仅仅是当下的恐怖的洞内事物给我的感觉。
我说的是苗域。
我,一个穿越过来的人,虽然第一要义不是穿越回去这一点我想得很清楚,回去应该就是一具浑身弹孔,鲜血淌尽的尸体。
但我不是应该远离是非,把握住老天爷给我的这神奇的二次生命,体验本已失手的后半辈子么?
我应该低眉顺目,卑卑微微地过完这得来不易的后半生,最终平平安安迎接我自然死亡的日子。
那我还在这里找什么不自在?
我干什么呢!
我只知道,佘俊卿有难,我得帮他。
这个苗域太过混乱,我是想要逃离它,但心底压抑不住的念想是:我要搞清楚它,最终理顺这一团乱麻。
可能后者,才是我更大更准确的,愿意搅和到苗域的是是非非中间的动力源。
远处有声音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