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
厉红绸说了句客气话,跟着贾正刚进了知府大人的庭院,转过花园和走廊,前面就是钱知府的厢房,贾正刚在门前停下,敲门之后里面传来一阵说笑声,贾正刚推开门请厉红绸进去,厉红绸听到说笑声先是皱了一下眉,随后定了定心神走了进去,她以为是哪里的大官或是富商正在屋里谈事情,所以才有说有笑的,但是当她进屋之后却发现,根本不是什么高官富商,而是靠山堂的朱三会,正跟钱知府有说有笑的说着话,看到这里厉红绸心里不免一紧,没想到朱三会捷足先登,而且还跟钱知府这么谈的来,怕是事情会对自己这边不利。
她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脸上依旧笑容满面,她冲着钱知府一抱拳说道:“大人一向可好,给钱大人请安了。”
钱知府一见是厉红绸,摆摆手说道:“原来是厉帮主驾到,有失远迎,失礼!失礼!看茶。”
钱知府嘴上说着,身子却是动也没动,继续喝朱三会说话,屋里面只有他们三个人,自从厉红绸进来之后,钱知府只跟她说过一句话,之后便和朱三会闲聊,完全把厉红绸晾在了一边,厉红绸几次想跟他说话,却完全插不上嘴,这钱知府好像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时间一长厉红绸明白过来了,他这是故意给自己难堪,让自己在朱三会面前出丑,这一定是两个人提前商量好的,看朱三会得意的样子,想必已经是预谋很久的事情了。
厉红绸越想越气,她虽是女流之辈,但从没被人如此怠慢过,眼见钱知府和朱三会谈的正高兴的时候,她把桌上的茶杯故意碰到地上,哗啦一声!茶杯摔了个稀碎,这下钱知府和朱三会全看向了她,厉红绸趁机一抱拳说道:“钱大人,我有事求你。”
厉红绸开门见山,虽然嘴上说求字,但语气却是非常生硬,钱知府闻言先是一愣,他也没想到厉红绸会如此说话,不过他毕竟是官,这种场面吓不到他。
他端起茶碗慢慢喝了口茶,说道:“什么事啊这么急?说吧!”
厉红绸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点,说道:“红帮的总管常威被贾御守抓了,我特来求知府大人开恩,看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钱知府闻言不动声色,慢悠悠的说道:“有这等事?贾正刚。”
钱知府一声喊,贾正刚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人有何吩咐?”
钱知府说道:“今日可有红帮的人被抓?”
“有,红帮常威,聚众闹事,现关押在大牢里。”
钱知府听了对厉红绸说道:“不好办啊!前几天刚接到上面的命令,要严查聚众斗殴者,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怎么能这么大意呢?”
厉红绸知道他说的是官腔,接着说道:“我知道钱大人难做,不过江湖人街头斗殴难免的事,常威他一没伤人二没闹出人命,还望大人通融一下。”
厉红绸说着拿出两张银票,就要往钱知府手里面塞,钱知府一把推开厉红绸说道:“帮主我看你是误会了,抓人是上面的意思,我可做不了主,再说常威聚众闹事,按照大清律例理应当抓,这件事通融不得。”
钱知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根本不听厉红绸说的话,朱三会斜靠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厉红绸,始终不说一句话,脸上总带着一种猜不透的笑容,像是在嘲笑厉红绸一般,厉红绸强压一口气,问道:“既然是这样,那靠山堂的人是不是也一并这样处理?”
“当然,都一视同仁,你难道还质疑本府的决定?”
“小民不敢,大人误会了。”
“哼!朱堂主也在这里,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他。”
厉红绸当然不会问他,但是朱三会却出乎意料的先说了话。
“厉帮主可真是大忙人,刚帮那个四爷挡了事,现在又要替帮里的兄弟出头,一个女人家真不容易啊!”
他说话语气尖酸,明显有嘲讽厉红绸的意思。
“哼!”
厉红绸冷笑一声。
“大家彼此彼此,朱堂主不也是为此事而来的吗?大家一视同仁,辛不辛苦都是一样。”
“哈哈哈哈……,好,说的好,只不过事分轻重缓急,有些事不可能一视同仁的。”
朱三会说完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厉红绸懒得再跟他说话,于是转过头问钱知府。
“大人,不知道常威会定个什么罪名?在大牢里要关多久?”
钱知府闻言微微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聚众闹事可大可小,这件事我要先上报督府,然后在决定定什么罪?至于关多长时间,那就要看什么时间定罪了,一天两天是他,十天半个月也是他。”
厉红绸听罢眉头紧皱,这种官话最听不得,她豁然站起来,问道:“这点小事要关半个月?钱大人,是不是我们红帮哪里得罪了你?你故意为难我们,要是常威有什么做不到的地方,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厉红绸这里给您赔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