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红绸一摆手,带着手下便想离开,花冲刚想说些什么,突听一声呼哨响起,从树林里蹿出几百号人来,手中各拿刀枪把花冲等人围了起来,领头的是一高一矮俩个人,其中高的那人冲厉红绸喊道:“红帮的人听着,把这里的金银珠宝全部留下,在我的地盘上做买卖,也不通知我们印香堂一声,是你们红帮的人不懂规矩?还是没把我们印香堂放在眼里?”
来人是岳阳城里印香堂的大堂主,这个帮派专以走私谋生,有时候也干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今天早上有人来报,说是有人在城外十里坡劫杀贪官,这才带人连夜赶到,他们到的时候厉红绸正在厮杀,他不但没有出手相帮,反而躲到一旁看起了热闹,直到他们打跑了官兵准备离开的时候,这才一拥而上打算来个黑吃黑。
厉红绸和他也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是在江北总堂大会上,当时淮河两岸有名的帮派齐聚一堂,在酒席宴上曾见过一面,她深知此人心机叵测,在江北一带也有些势力,当下不敢怠慢,急忙拱手道:“印堂主误会了,只因此次来的匆忙,不想让那贪官得了便宜,这才忘了和堂主打声招呼,红绸这里先赔礼了,如果印堂主不嫌弃,这里的箱子你随便挑几件,算是我向印堂主赔罪了。”
这人闻言把嘴一撇。
“哼!厉红绸,在江北,我们印香堂也算是有名号的帮派,在江湖上做事谁都要给我几分薄面,你就拿两箱银子想打发我?也太瞧不起我了,从来没有人敢在我的地盘上作案,知趣的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厉红绸也不是好惹的,听罢把脸一扬,怒视着他,何成一见急忙接过话来道:“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东西全部留下,叫你们帮主向我斟酒认错。”
“放屁!”
常威大吼一声从旁边跳了出来。
“我们兄弟连死带伤的拼命,为的是什么?你什么都没做就想吃现成的?分明是想黑吃黑,既然你不讲江湖道义,就别怪我们坏了规矩,弟兄们我们上。”
“慢着。”
厉红绸伸手拦住常威。
“印堂主,事情不要做的太绝,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彼此留条后路日后也好相见,别为难了两边的弟兄。”
“哈哈哈哈……,厉红绸,告诉你,今天不管你说什么都要留下脏银,你红帮有青木十二堂,我印向天也是在帮在道的,五湖四海的朋友打个招呼就到,没有人能动的了我。”
“有!”
“什么?”
“江湖规矩。”
“江湖规矩?规矩都是人定的,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好,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勉强,当着两边兄弟的面你画出道来,是打是杀我厉红绸奉陪到底。”
话已至此,两边的人都剑拔弩张,只要有人先动手,就是一场大混战,花冲在旁边听的清楚,眼见两边要打起来,急忙上前来解围。
“二位帮主稍安勿躁,我来说几句公道话,大家虽然都是江湖中人,但也不要见面就是打打杀杀的,为了这点东西让两边的兄弟拼命,更是不值得,我赞成厉帮主的说法,既然都不想让步,那大家就切磋一下,点到即止,赢了的带走全部银子,输了的既往不咎,至于两边的兄弟就不要动手了,咱们一局定输赢怎么样?”
花冲是打心眼里向着厉红绸,在人家门口打架,吃亏的肯定是红帮的人,闹大了还要惊动官府,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才出来说了几句。印向天上下打量着他,他没见过花冲,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看穿着打扮倒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长得七分俊俏带着三分邪气,大大咧咧的往那一站,眼角上挑说话轻浮,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好像天是王老大他是王老二一样,看到此处印向天不禁大怒,指着花冲的鼻子问道:“你是什么人?指指点点的,几时轮到你说话?”
花冲眼往上翻想了想,故意拉长声音说道:“我嘛——算是个闲人,也可以说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闲人?是闲人就站到一边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怎么会没有我说话的份呢?这打架抢银子我也有份啊!这可是我们一拳一脚打来的,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放手的,想要人家心甘情愿的把东西交出来,你必须要露两手才行,输赢先放到一边,做事要像条汉子,何况你还是个堂主。”
“你……。”
印向天被花冲噎得说不出话来,顿时觉得脸上无光,正要发作之际,后面的矮胖子走了过来,趴在他耳畔耳语了几句,然后笑呵呵的走过来一抱拳。
“朋友,不管你是哪一路的?想分金也好,想出头也罢,既然你说出来了,我们兄弟就舍命陪君子,不过,刀枪无眼,伤了碰了的生死由命。”
“好,痛快!”
花冲见这胖子说话还算中听,又见他是二堂主,心里便有了打算,他转身来到厉红绸面前。
“厉帮主,麻烦你告诉手下人一声,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打发了这兄弟俩,咱们在做打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