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好险,若是被这一掌结结实实拍中了,怕是骨头折了都是轻的。
虽受了些轻伤,虞山的动作却未见有停顿,维持半跪姿态,未将伞面张开,而是将合着的伞顶向重整旗鼓扑过来的大熊,塞进其嘴中,以免被其撕咬到,但也不与它正面比拼力道,而是用力将其甩到侧面去。
弃了伞,依旧被大熊的力道影响到的左手微微发痛,有些使不上劲了。不过这熊亦因被顶到了咽喉愣了两三秒,虞山抓紧机会,刺剑狠狠扎向大熊的另一只眼。
这次吃了教训,晓得自己的力道不足以一下子扎进大熊的脑袋,于是使了功法,只见刺剑上仿佛附了一层灰蒙蒙的气,这一下的效果相比上一次好得多,刀刃深深扎进大熊眼中。
大家伙吃痛,甩着脑袋上下颠簸,欲摆脱这份痛苦,虞山险些被甩出去,只好咬牙一个空翻,跃到这虎头熊背上,趴在上头,一手紧紧抓住它的皮毛,另一手控制着短刺以免它从大熊眼中滑落。
努力忍受着力道极大的颠簸,咬紧了牙关,免得让自己早前进食的物体化作某种彩虹色固液混合物,并且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大熊似是知道了仅仅上下跳跃甩不开虞山这牛皮糖,因而试图借着一边的树木朋友的力量让他掉下去。虞山几次被狠狠撞到树上,却也不松手,他晓得一旦松手,等待自己的,可不止是撞在树上这种待遇了。
几番折腾下来,这大熊血流得更厉害,再加上它止不住地乱跳,刀刃不断地在其眼眶乃至脑中搅动,它终于气息奄奄,连带虞山一道扑倒在地。
虞山爬起来,呆愣愣地坐在地上喘息片刻,随即反应过来检查自己的伤势。幸运的是,当这熊开始试图撞树时,已是失了大半力气,虞山才未受什么重伤,除了一开始手臂上几道不算深的划伤,便是在树上与地上磕破了的擦伤。
没有骨折真是大幸。虞山舒了口气,运转功法调息片刻,才重新站了起来,拔出了刺剑,拾回了伞,取出任务所需的大熊晶核,才去同几位队友汇合。
“任务算是完成了,尽早回去吧。”
“二哥,干得漂亮。”
武道剑体果然名不虚传,这一招干净利落如行云流水般。
这荣耀四期的虎头熊竟然恐怖如斯,还好自己是突破到了六重修为才来,再加上带上二哥来补刀,不然还真容易阴沟翻船。
拿着虎头熊的晶核与二哥萧清茗一同走出西芒山脉下山回去,走到山脉入口,发现那两匹马匹还在,不由得松了口气,尽管自己身为萧家三子,但擅自使用萧家的物品还有丢了两匹马,万一传到父辈哪里恐怕是要受到说教的,无非就是老生常谈的内容,做人做事要谨慎啊。
感觉自己通过此次与虎头熊的战斗,已经摸到了一丝荣耀七重的大门,但萧风笙并不急于突破,稳固灵气才是当前最重要的目的,如果急于突破造成灵气振荡的副作用,在距离南斗学宫招生如此近的日子里,可谓是得不偿失的。
结伴前往佣兵工会,交了任务得到报酬,便打道回府准备为南斗学宫的比试做最后的准备。
夜已深,万籁俱寂,静卧在床上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唯有风起湖波荡漾的些许声响。
今夜似乎连风都不给面子了。
距离南斗学宫的比拼愈发的近了,但修为卡在五重已久,古战场的遗迹里面内含不知名的危险,不仅要随时抵御来自外界的危险,还要谨慎旁边之人,有的时候人才是最可怕的生物。今日似是触碰了一丝荣耀七重的瓶颈,也不知自己能否在进入秘境之前完成突破,守住乳虎榜的位置,像父辈所说点那样夺取家族的荣耀。
想着想着烦躁之意莫名涌上心头,轻轻翻身无意间摸到了身旁的冥夜,剑鞘的凹凸坚硬实感给予了风笙极大的安全感。心念一动,自是随心所想,起身出门。
趴在湖旁的栏杆上,锦鲤似乎也睡了,不在湖面徘徊着,整个萧家静的可怕,让人生不出一丝其他都想法。
冥夜似是了解了主人的烦躁,轻轻呜鸣,安慰着他。与冥夜一桶长大心意相通的风笙自是明白此剑的灵性,抚慰着它。
随后寻得一处湖中亭台,黑暗之中远远望去,不知详情的还以为是是一居空中楼阁。足尖点地抬手纵然一跃,空中的鹞子翻身翻进亭苑,与此同时,右手也未闲着,伸向身后轻轻一提,利刃出鞘,寒光折影,映着今日清冷的月光。心情烦闷,剑招不似以往的狠厉,带上了几分拖泥带水之意。剑尖直指正前方,双足接连轻踏地面,置立于空中臂处肌肉发力连砍三剑,直到足尖点地,方才平稳落地。夜风微拂,带来几分清凉,似是有些豁然开朗。剑风忽变,变砍为荡,执剑衡于胸前,眼前只见冥夜剑身一闪,呼吸愈发急促难耐,纵然掌剑一跃而起,腰间发力向前扫荡而过。
对于此招,风笙甚是满意,就算心中烦闷未得解脱,但算是寻得另一处安稳。此情此景,不禁笑道。
“在我凭栏处。”
话音刚落,萧风笙借着与风属性的灵力的亲和,又是顺风之时,感受到了周围似乎有人在隐藏着,不过天色已暗的不能再暗,是何人也无从知晓。
萧清茗从见三弟的话音搁置下来,便是知晓对方已经知晓自己藏于暗处,不禁摇摇头似是在自嘲,不过还是清了清嗓子,对着三弟将诗句补全。
“亦有夜风吹满襟袖。”
借着月光能看出冥夜剑尖倒映的轮廓,即刻知晓这一套剑招怕是被三弟吃透了。想不到一直追着自己跑的弟弟竟以达到了这种程度,不知是欣慰还是带着感慨。
“都已是子时了,还不过去休息?可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