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敖庚,我们也去帮忙,不能让阿爹腹背受敌。”九头蛇一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来不及细想,拽着敖庚一个猛子扎入了水流之中,朝岸上游去。
九头蛇和敖庚的水性都是极好,不过片刻便已看见水面,水面之上,化为人形的相柳背手而立,青色长衫在风中飒飒作响,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枭雄气场。
在相柳的对面站有三个人,最前面的一人浓眉大眼,鼻正口方,虽衣着简陋,却真可谓是相貌堂堂;他右边一人衣着华贵,玉冠黄袍加身,但却龙首人身,敖庚看了之后立刻一震,因为这正是昔日龙族的长老,曾经帮助黄帝斩杀蚩尤,在涿鹿之战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将应龙:左边一人年方二十,头带道冠,身形高瘦,面容亲和中自透出一股威严,鼻梁高耸,双目神光闪烁,让人不敢对视,再往下看,一件普通的白色道袍披在他身上自透露出一股仙风道骨,恐非等闲之辈。
为首青年上前道:“鄙人禹,奉吾皇舜之命治理洪水,解救万民疾苦,还望相柳大人行个方便,让我们开山放水,天下百姓必会感激相柳大人的大恩大德。”
九头蛇不屑的“哼”了一声,低声对敖庚说道:“这个人说的好听,可共工殿建造之时依托的就是这股洪水之力做屏障,如果一旦开山放水,共工殿就相当于自己打开门户,如果这时天庭人族来犯,共工祖巫创下的千年基业就会毁于一旦,阿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相柳冷笑道:“我这儿千里之内渺无人烟,说什么解救万民,哼哼,是不是有些太夸大其词了。”
“阿弥陀佛,舍利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相柳兄只执着于眼前看到的海域之境,没有想到万里之外的黎民之苦,是不是有些太过狭隘了,治水之举,是福及万代的大好事,还望相柳兄行个方便。”身披道袍的男子双手合十,一脸慈悲道,虽是道家打扮,却一口佛教用语,让人愈加捉摸不透。
“须菩提禅师好大的架势,你不在你的西土渡化万民,来我这浅水沟里折腾,真是慈悲呀,应龙,你也在那十万大山之中待不住了,非要出来蹚这一趟浑水。”相柳的语气越来越重,到最后,直接到了逼问的程度,直视前方三人,眼神中毫无惧意。
九头蛇一听须菩提这个名字,虎躯一震,深吸一口气,在的敖庚耳边小声说道:“竟然是他,西方佛祖身边十大弟子之首的须菩提,他的修为跟阿爹不相伯仲,而且一手独门的解空神通,天下无双,是个绝对的硬点子。”
应龙不卑不吭的说道:“小龙欠人族一个情,助大禹治水,万般无奈,还请相柳兄见谅。”
这句话说得进退有度,不失方寸。他虽是和相柳平辈相交,可这一次他们三人来者不善在先,对方纵是出口不逊,也实属正常。
“既然相柳兄执意不肯方便,为了万民福祉,在下只能无礼了。”大禹的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根绣花针,哗的一下,就变成了一根铁柱子,约有斗来粗,二丈余长,“砰”的一下就朝相柳砸了过来。
相柳与这三人对峙之时,就已经暗中观察过了这三人的修为高深,这个叫大禹的,年纪虽轻,修为却只是稍差相柳一线而已,再加有神兵相助,相柳不敢怠慢,双掌运上八层力道,齐向棍端拍去。
“铛!”的一声,大禹连退三步,铁柱迎风而变,一下子就变成正常铁棒的大小,大禹缓了一口气道:“久闻巫族肉体强横,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相柳本以为这掌可以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打翻,没想到此人竟还能稳稳的站住,除了大禹自己的功力深厚之外,那把足有万斤重的棍子在中间也起了很大的作用,相柳问:“巫族擅力,人族擅智,好法宝,不知是叫什么名字。”
“这本是我测量海水深浅的定具,名为定海神针,有些重量所以拿出来当兵器用,倒是让相柳大人见笑了。”
没错,这就是日后那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定海神针,曾有诗曰:
棒是九转镔铁炼,老君亲手炉中煅。禹王求得号神珍,四海八河为定验。
中间星斗暗铺陈,两头箝裹黄金片。花纹密布鬼神惊,上造龙纹与凤篆。
名号灵阳棒一条,深藏海藏人难见。成形变化要飞腾,飘爨五色霞光现。
“好个定海神针,不知能不能定的了我相柳脚下的这边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