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过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儿罢了,但是我也知道什么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阁下既然提到了王法,那我就不得不说一句了。你说的是什么王,信的哪家法?家在哪边住,吃的什么粮?”林沉欢一字一句,容不得他半点后路。
只要是药都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药都现在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辖,回城城主才是药都真正的管理者,而林家,是药都不可动摇的砥柱。
大多数的人并不在乎死了个人,现在哪里不死人,但是对别有用心的外来人,大家总是会非常敌视的。
那几个妇孺早就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那个中年男子见势不好,也马上扭头就跑。
有人想追,被林沉欢制止。
她看了看场上的人,大多都是平头百姓,但是这些平头百姓里又混入了多少其他势力呢?眸色一深,她朗朗开口:“这其实不过是一个小把戏而已,但是拿人性命开玩笑,我们林家不能忍。”
她朝那四个丫鬟点点头,其中一个掏出了丝巾,走到那浑身发黑的尸体边上,将他的脸擦了个干净。
“原来,根本就没有中毒!”
“我刚才就怀疑了,百草堂的药什么时候出过问题啊。”
“那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跑来的外乡人,实在可恨!”
林沉欢不再管他们,只轻声的嘱咐道:“埋了吧。”
人群中,有好几个面相普通的人,状似无聊的四处看了一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林家四小姐,一战成名。
“做的很不错啊。”
林沉欢朝说话的地方看去。
只见花崇茂站立在一丛海棠前,人花两相映,犹如一笔最浓厚的工笔,让人目眩。
“托你的福。”女子褪了金钗,长发飘散而下。
花崇茂但笑不语。
当时林雯知晓这件事情的时候,是打算让白总管去处理的。但是花崇茂却推荐了林沉欢。他问:“古人说不以出身论英雄,这个出身,可包括男女之分?”
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是最终,她也只是掀动了两下唇瓣,默默咽下。
你知我有锦囊智,我何尝不晓得你的鸿鹄愿。
终究是会错过的事,又何必开始呢?
羊肠小道上,有一辆马车在疾驰着。
驾车的是初七。
车厢內,林云深撑着脑袋,闭着眼睛在养神。他的眼下有一圈深深的黑色,可见这几天长途跋涉,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很大的疲倦。
夏期看到顾庄的时候愣了愣,花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想起来此人是谁。
“夏姑娘?”
她点点头道:“是我。”
两人的距离十分的和谐,处于一个陌生人之间也不会抗拒的位置。顾庄拱了拱手道:“听说我家堂妹让你给我留了句话。”
因为印象深刻,夏期很快就想了起来,她转述道:“她说顾晓语永远是他的妹妹,就像锦城的七里草和花香木一样。”
“呵。”顾庄微微低下了头,“傻丫头。”
那声音,实在太过温柔,让夏期都忍不住心中一动。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张脸,却非常的吸引人的目光。
“夏姑娘。”
夏期有点心虚的挠挠脸颊,脸上的神情却很严肃,“请讲。”
“我家堂妹看人的眼光很准。她把话留给你,我想是因为她觉得你很值得信任吧。”
夏期一愣,“啊?”
顾庄轻轻的笑了笑,眉眼之间都带了笑意。
“好姑娘,我都愿意给些忠告。”他慢慢的说着,生怕夏期听不清一般:“和你一起来的那人,江湖上有一个绰号,叫做凤凰鸟。凤为雄,凰为雌,雌雄难辨,脸有千张。”
顾庄边说边往后退:“你可要小心了。”
夏期收起呆愣的目光,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