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算仅为一阶初期,也能成为压垮骆驼的稻草。
虽然渡劫开始后,外人便无法干预,违者必遭天谴。
可已在其内的生灵,却只需一同挨雷劈,而不会被直接抹杀。
以往此类事件屡见不鲜,例如结下深仇大恨的两名修士。
弱势者报复无望,就想方设法潜入对方渡劫地。
关键时刻再散发气息,拖着仇人同归于尽。
所以宗门世家子弟渡劫,均有长辈严密护法。
避免魔兽、特别是修士混进去。
将形势尽皆了然于胸,敖霸把主子唤进轮回果。
“就在这吧,夹缝中寻到此地已属不易。
五百里内无门派,三百里内无洞府。
修为最高者不过金丹,还远在七百里开外。
即便过来,老敖也会施以化神威压让他滚蛋。”
总算坦白了?布凡轻笑着点点头。
旋又怅然一叹,感概自己实在命歹。
分明是有组织的人,却不能在师门庇护下应劫,小爷上哪说理去!
但木已成舟多想无益,干脆仰面躺倒头枕敖霸的大腿。
“行,那就养精蓄锐等变天。”
说完两眼一阖进入梦乡,飞这么远可不累得够呛。
并非布凡耐心好,而是七彩雷劫动静太大。
欲把影响降到最低,风雨交加才适宜,最好还是在晚上。
然而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不料庶日竟艳阳高照。
气得布凡咬牙切齿:老天爷你是玩我吗!
宗门大比时连续出太阳,实乃化神修士能够呼风唤雨。
可布凡想要啥天气,决定权却不在自己手里。
只得懒懒靠坐在树干上,跟敖霸聊天打屁。
“三国演义讲哪了?喔吔,周瑜打黄盖,后来呢?”
“老头想不开,死于天劫下。”
“扯淡!”
“你就不能老实点,先渡筑基劫,再渡锻骨劫?”
这下布凡明白了,大黑又在尽忠仆本分。
魔龙圣典开篇拓宽筋脉,接下来锻铸骨骼,因而进阶亦名“锻骨劫”。
打个大大的哈欠,翻个大大的白眼,某人语气中满带不屑。
“神经病,叫我一碗剩饭炒两遍?”
“可天罚不是闹着玩的,你再想想……”
“行了行了,小爷已经领教过。”
“老敖也是为你好……”
“不要再讲啦!”
布凡眼底戾气一闪,脸色铁青攥紧双拳。
那次被黄色闪电劈死,他已恨毒了天道不公。
凭啥这些上古遗族,经受的劫难要大十倍?
耍流氓对吧,我偏不信邪!
如今小爷体魄强过大黑,足以扛住化形劫。
法力也比前世翻了一番,还怕区区升仙劫?
分开来渡做什么,脱掉裤子再放屁,倒看你我谁更横!
其实连敖霸也认为,主子双劫同渡绝非盲目自信。
但不知怎么就是觉着,这样瞎搞会出事。
然则布凡非要一意孤行,他苦劝无用亦只能徒唤奈何。
某人干等三日,依旧万里无云。
焉头耷脑侧卧草地,无聊数着树根旁的蚂蚁。
“大黑,化形劫每次都是七道吗?”
“对。”
“可悲,小爷修习天阶心法,却连三……”
“别往脸上贴金了,两道就已把你砸残废。”
“是啊,不过总也好过,被人从仙域追杀到下界,还让飞剑捅成了马蜂窝。”
“老提这事有意思吗?”
“其乐无穷。”
再过三天,看着红彤彤的骄阳,某人彻底绝望。
懊恼地挺身坐起,吐掉含着的草梗。
“换个地方求雨吧,都快晒成人干了。”
“别急,老敖掐指一算,今晚风云突变。”
“你肯定?”
“金丹修士那有人群聚集,观摩一个凝气小辈渡劫,届时……”
“怎不挑白天?”
“体质阴柔极寒的女娃,夜间应劫更有利。”
少年顿时大为叹服,冲敖霸挑起大拇指。
修真界还有此等奇葩?简直闻所未闻!
这也从侧面证明,敖霸辅佐主子绝对尽心尽力。
应是发现女孩儿已凝气圆满,才静待其渡劫之日来临。
要不早提议挪窝了,靠天吃饭迟早饿死。
于是从午后伊始,布凡即闭目静坐调整状态。
听大黑的话准没错,他绝不可能害小爷!
夕阳落山,明月旋即攀上柳梢头。
既无风又无云何来突变,老天重重扇了敖霸一耳光。
但是无所谓,其本意便是借别人渡劫,吸引眼球替布凡争取时间!
密切关注七百里外动向,稍顷敖霸散出威压,将百里内的鸟兽驱尽。
“开始吧,那边已在汇拢劫云,看热闹的都赶过去了。”
布凡霍然睁眼,犹如沉睡的巨龙苏醒。
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六天。
若从凝出气旋算起,则是整整四年半!